“可,这一切,又因何而起?”
“娘,若非你每每见到淮南王时都称赞不已,更打心眼里觉得‘文武双全,俊美儒雅,风度翩翩,性情和善’的淮南王,是如今大唐皇室勋贵子弟中难得一见的‘清流’,他的未来和成就,远非那些仗着祖荫就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能妣美的,我又岂会注意到他,最终,将一颗心落到他的身上?”
“蠢货!”
被淮南王妃无端扣了一口“黑锅”的老夫人,张了张嘴,就吐出这两个字,眼角眉梢间,满满的嘲讽、讥诮和轻蔑。
需知,这世间,上到皇室勋贵,中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谁家走动闲谈时,不是逮着对方的儿女,仿若不要钱似地一顿狠夸狂吹呢?
这些话,能当真?
“怪不得,你会数十年如一日地被个侍妾给压得抬不了头。”
老夫人冷笑一声,对着被戳到心窝子,而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立刻失了方才那番锐气的淮南王妃,道:“一个妾室,哪怕在主子面前再得宠,哪怕与主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地长大,被主子请封了侧妃,说到底,那也只是侍妾,是奴婢!”
“那偌大的淮南王府里,能肆意的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人,想要出头,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那李侧妃,除了王爷的宠,还有什么?
论家世,论地位,论嫁妆,论人脉,哪一样,都拼不过淮南王妃。
“你若真有骨气,就带上我给你的那些女兵,将那个妾室捆起来,直截了当地打死,再往宫里告那淮南王‘宠妾灭妻’之罪!莫非,太上皇和皇帝还能因着这件事而与你过不去,那淮南王爷还敢因此事而打杀了你?!”
“纵使,你想维持自己那‘端庄贤淑’‘温婉良善’的形像,遣人递个信与我。难不成,我还能看着你在淮南王府里受一个侍妾磋磨,而不直接打上门,与你作主?我就不相信,我直接出手,将那侍妾给打杀了,你们王爷还敢跑来找我讨要个什么说法?!”
“既然,当初,你选择了为所谓的‘爱情’而沉默,那么,今儿个,又何必做出一幅‘天下众人皆对不起你’的姿态?!”
“娘,我只是一时糊涂……”
淮南王妃泪眼涟涟地看着老夫人,却未能成功地激起老夫人心里任何一丝同情和怜悯之心,不由得用力地闭了闭眼,遮掩住眼底深处那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脆弱和惶恐。
“你说的没错。”
“这件事,从最初,就是我错了!”
“若非,我犹豫踌躇,迟迟不能做出决定,那么,今日,也不会落得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其实,我是真得想同王爷好好过日子,也是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府里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和事……”
说到这儿时,淮南王妃突然睁开双眼,冷冽的目光,夹杂着这世间最可怕的剧毒,冲傅佩瑶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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