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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想了!!
安国公夫人轻轻掐按着手心,压下心底最深处的惶恐不安等情绪。
“其实,你爷奶一直不同意户部尚书府这桩婚事。”
想起那对口口声声说要“改门换面”,偏又看不惯“书香世家”作派,但,为着府里安稳,却依然在她嫁入安国公府第二天,就毫不犹豫地将管家权交付于她之手,并搬到荣寿院养老,除了侍候的老仆,不再见府里其它下人的老安国公和老夫人这对夫妻,安国公夫人竟有些怅然。
明明,那样一对脾气暴燥,一言不合就直接开揍的老夫妻,偏偏,在她屡屡挑战安国公府的规矩时,却依然按奈住满腹的怒火而一连再地退让。
哪怕,她提出来的要求很不合理,却依然没有像其它的家族那般磋磨过她,更从没赐下过年轻貌美的通房丫环给她添堵。
甚至,就连安国公那位“宠妾真爱”,也是她本着多年教导的“为夫家开枝散叶”的想法,而强迫安国公纳了的。
可惜……
“只是,你随我学习了十多年的琴棋书画女红管家,倘若,让你嫁入只知耍枪弄棒,从不知习字读书的武将世家,难免嫌弃他们过于粗俗,从而与他们离心,最终,落得像我这样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文人的清高和武夫的粗俗,若不能找到这两者之间的折中点,那么,大好的姻缘都能过成怨偶!
“娘,你确定,爷奶想让我嫁入武将世家?”傅芷卉摇了摇头,多年的祥和安逸的生活,倒底是磨平了安国公夫人那曾惹来无数人艳羡和嫉妒的聪慧机敏。
不然,岂会连这么简单的“请君入瓮”的计策都看不穿?!
“很早以前,四叔四婶就将盛京那些与傅佩瑶年岁相当的世家勋贵子弟给扒拉了个遍,历经千辛万苦,才相中了门风清正的户部尚书。”
“更何况,户部尚书家的男子,向来谨守‘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更不收丫环通房。”
安国公夫人并没有与傅芷卉解释这中间存在的缘由,而是干脆利落地问道:“既如此,卉儿,那么,为何你吵闹着要解除婚约?”
这样一桩绝妙的姻缘,甭说一众操劳子女未来婚姻幸福大事的世家勋贵了,就连同样头痛自家女儿终身大事的皇帝也会心动。
“娘,你曾告诉过我,这天下间的男人多了去了,但,那种拥有豪情壮志,能顶天立地的男人,却实在太少。”
再次回想起往事,傅芷卉虽依然有些愤懑和怨怼,却已不再像刚重生回来时那般痛苦懊恼得恨不能拿脑袋撞墙,以缓解那从身体最深处滋生出来的疼痛了。
“户部尚书家的大少爷,确实斯文儒雅,风度翩翩,性情温和,待人也很是真诚,可谓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到的佳婿’。可惜,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太过优柔寡断!”
“你大概不知道,每次的踏青宴会,他的身旁都跟着至少两位貌美如花的丫环侍候。我曾认真观察过,他与这些丫环说话时,神情很是平和,眼角眉梢间找不到丝毫‘高傲’。而,那些丫环与他回话时,虽看似恭谨谦卑,但,看向他的目光里却流露出浓浓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