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和讥诮,同情和怜悯,恼怒和不屑。
敏锐察觉到这些情绪的傅芷卉,差点就咬碎了自己满口牙齿。偏偏,今日,她不仅是主人家,更是这屋里所有姑娘中年纪最大的!
长姐!
嫡女!
该忍的时候,就必需忍!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
可惜,就在傅芷卉嘴唇微动,欲为自己辩驳几句,并将这些事情推卸到其它人身上时,却听傅佩瑶又一脸疑惑地问道:“大姐,上次的聚会,你是只邀请了府里的姐妹,还是有邀请府外其外其它姑娘呢?”
“如果单单只是府里姐妹聚会,却传出这等惹人诟病的流言蜚语,那么,就必定是赴宴的几个姐妹御下不严,必需追根就底,严惩那些为了点私利,就明目张胆背叛主人家的下人!否则,日后,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也难免被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给搅和得生出嫌隙,这,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大姐,你以为如何呢?”
傅芷卉:“……”
好话坏话,都被傅佩瑶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往常,我总听人说什么‘以小见大’,还不曾放在心上。如今,见了八妹,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
说到这儿时,也不知傅芷卉突然想到了什么,竟一脸黯然和失落地看着傅佩瑶:“八妹,大姐有个不请之请。”
“大姐,既是不请之请,那么,就不必说出来了。”
傅佩瑶淡淡地看着傅芷卉,对于傅芷卉这种“顾左右而言其它”的举动,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反正,今日来此,她的用意也达到了。
而,在场的人,就没几个是蠢笨不堪造就的。听了她方才那番话,哪怕嘴里不说,只怕心里也会生出诸多思量。
“也免得坏了你我的姐妹情谊,你说,是这个理吧?”
“八妹,你这是在怨我。”傅芷卉笼在阔袖里的手指紧拽成拳,修长整齐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在那白皙幼嫩的手心里留下深深的月牙印,更有淡不可察的血腥味渗出。
“否则,不过是姐妹之间的一点‘小请求’,你又岂会连听都没听,就直接拒绝呢?!”
不待傅佩瑶回话,傅芷卉又道:“也是,原本就是我对不起你。如今,你这般冷言拒绝,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我是真没料到,上次的姐妹聚会,竟会因为在迎客来酒楼里,而被外人钻了空子!”
“你放心,往后,我们姐妹之间的私密聚会,一定只会在安国公府里举办。我们之间的谈话,绝不会再被人传出一星半点,并惹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
傅佩瑶笑了笑,并未答话,真正地将“无声胜有声”这句话演绎到最完美。
不过,傅芷卉并不当回事。
反正,针对傅佩瑶方才那番质问,她已经给出了最合理的解释。
至于傅佩瑶是否相信?
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