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让她在一个身份地位本就不如自己的姑娘面前提及此事,只为了激起对方心里的“同情”和“怜悯”之心,却依然让她有些怔然。
敏锐察觉到佟涵梦“迟疑”缘由的傅芷卉,心里嗤笑不已,脸上却依然一幅关切担忧的模样,问道:“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傅芷卉又仿若终于明白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这人,向来守口如瓶!今日之事,出了你嘴,入了我耳后,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
“更何况,你我本是表姐妹,严格说来,也能归属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宗姐妹,我又不是那些早已丧失了存活欲望的怨妇,会本着‘自己不好过,也要将他人拖下水’的想法,置同宗姐妹死活不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佟涵梦还能做什么呢?
当然唯有坦承相告!
“其实……”
“什么?竟有此事!”傅芷卉一脸的惊怒,猛地拍案而起,“这淮南王府是当我安国公府没人了呢?竟敢做出此等龌鹾事情来!”
“走,立刻跟我回府,将此事告诉我娘!”
细细地巡查着傅芷卉的眉眼,发现傅芷卉确实是纯粹的怒气勃发,并非那种早就知晓真相,而今日听闻此事后,才特意做出来的伪装,佟涵梦那颗不知何时提到半空中的心,才终于落回原地。
紧接着,佟涵梦就伸手,反拽住傅芷卉的胳膊,微微垂眸,声音里有着不容错辩的苦涩和茫然。
“卉表姐,不瞒你说,其实,早在闻听这个消息之时,娘就带着我前往傅府,见过外婆和四婶了。”
“只是,外婆恼了娘,毫不留情地拒绝代与皇帝求情一事了。”
“等等……你让我缓缓……”傅芷卉还真未料到,今日,本是抱着“玩乐”心思,前来与佟涵梦会面的自己,竟能破天荒地获悉这样一个大消息!
“就是前段时间,你与二姑母前往四叔府邸拜访的那次吗?”
“正是!”佟涵梦眼神微闪,果然,哪怕安国公府早已分家,四房更早早就搬出去,但,傅芷卉依然遣了人在暗处盯梢!
怨不得,仅凭一个安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就能轻易地打败拥有“神仙下凡”命格,更享有皇室一应尊荣的傅佩瑶,一举攻占新帝的心房,成为大唐开国以来第一位“六宫无妃”的“宠后”!
这“先发制人”的手段,玩得溜起啊!
“她们……怎能如此?!”傅芷卉仿若是被这个血淋淋又残酷的现实给刺激到了,整个人都一幅呆愣和不可置信的模样,身上更隐隐流露出淡淡的绝望和悲怆。
“都是同宗父母亲人,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脉,为何就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得到所有人的疼宠,而,有的人,却耗费心机,也不可能得到长辈们一个怜爱的眼神?!”
“这一切,究竟凭什么?”
“老天爷,既然你赐予了彼此相同的身份,为何偏要将同宗姐妹的际遇分成‘三六九’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