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会容许再有任何的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
“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写折子!”
“你不信我?!”
淮南王爷猛地抬起头,眼底深处有着一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受伤。
“你觉得,你在我这儿,还有何信誉可谈?!”
淮南王妃连个正眼都懒得施舍给淮南王爷了,仿若淮南王爷是某件肮脏的东西似的,那幅嫌弃的姿态,只令头一次被淮南王妃这般落了脸面的淮南王爷也有瞬间的怔然,心底深处更生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为之震惊惶恐的忐忑不安来。
仿若,有什么一直掌控在手的东西,竟悄无声息地远离他。
就如同,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也跟着离开般,让他竟莫名地生出一种闷痛的感觉的同时,也泛起一抹怅然若失的情绪来。
“罢了!”
淮南王爷仿若身体里的力气,突然消失殆尽一般,瘫软在椅子里,就连那张平日里在淮南王妃面前,极少出现多余情绪的面容上,竟也破天荒地浮现一抹无措来。
虽转瞬即逝,却依然被淮南王妃察觉到了。
呵!
男人,永远是这世间最贱的动物,没有之一!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一旦得到,却弃之若敝履。
一旦失去,却又开始渴求。
……
待到最后一笔落下时,不待墨迹变干,淮南王妃就上手,将这份奏折夺了过来。
是的,夺!
那速度,快得连淮南王爷都未料到!
“你!”
“王爷,时辰不早,还请回。”淮南王妃冷冰冰地说道,眼角眉梢间,不复往日里待淮南王爷那片真情。
淮南王爷皱了皱眉,努力按奈下胸腹间滋生出来的不愤和郁气,难得地正色提醒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份奏折,你最好请你四弟呈上。”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淮南王妃并不吃淮南王爷这一套,一脸淡然地赶人。
在那莫名的情绪引导下,淮南王爷继续补充道:“长公主的闺女被赐封荣华县主这件事,并不是那般简单的。”
哪怕,太上皇和皇帝这两位天下最大的BOSS,本着“保护傅佩瑶”的想法,而掩下了那些高产量种子的来路,但,这世间,从不缺那些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并进行抽丝剥茧,从而获得真相的“聪明人”。
尤其,朝堂上,这类聪明人,更不少。
只不过,因着上位者的想法,而保持着一种“心知肚明”的做法。
若非如此,哪怕长公主当年再如何地受宠,地位又何等尊贵,但,做为一个外嫁女,傅佩瑶这个被人私下里安上了“傻子”头衔的姑娘,又岂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荣华县主”爵位的赐封,而没在整个朝堂上激起一星半点的风浪呢?!
就连那些“不是在怼人,就是走在怼人路上”,向来喜欢“捕风捉影”“闻风而动”,更不畏惧皇权,一惯以直谏而自豪骄傲不已的御史群,也都有志一同的偃旗息鼓,仿若这件事,从未曾发生过?!
……
这些事,即便最初,怨恨缠身的淮南王妃并不明白,但,长久的试探和推测,又岂会令她到现在,依然不明白?
一切,不过是为了佟涵梦的郡主爵位,万万不能被王府里的庶长女夺走,而不得不“精心排演”了这样一出好戏!
这些,淮南王爷却并不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