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世今生,那些和傅佩瑶的“好运”有关的传奇故事,傅芷卉就忍不住地磨了磨自己的后槽牙。
自己最初设想的是“傅佩瑶无法回魂,一辈子憨憨傻傻,到老都嫁不出去,做个可怜的孤家寡人,拖垮整个四房”。
偏偏,傅佩瑶回魂的时间,竟只晚了六年不说,还意外地从漠北运回一百辆马车的货物!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关键是傅佩瑶此次入宫,不单得了“荣华县主”的爵位,还得了将近五十辆马车的赏赐!
这,又凭的是什么?
明明,前世,傅佩瑶直到出嫁前,才被赐封为县主,还是那种只有虚名,并没有封地和实权的县主。
若非如此,在嫁给四皇子后,傅佩瑶也不会被人称为四皇子妃,而不是XX县主。
……
今世,她付出那么多心血和精力,煞费苦心地谋算。偏偏,到头来,从某方面来说,竟没能坑害算计到傅佩瑶不说,反还成全了她!
老天爷,何其不公!
若非,两世的经历和阅历,铸就了她那非同一般坚定果决的心志,只怕,她还真会在“老天爷这般偏宠傅佩瑶的情况”中败下阵来,然后,就落得个前世那般凄惨的境地。
这,怎么可以!
既然,老天爷允许了她的重生,那么,从某方面来说,就意味着她拥有了和命运抗争的先机!
这般一想,傅芷卉心思一定,嘴角微勾,冷笑一声:“纵使倾尽全力,送出最最稀罕之物,也不能得到八妹的另眼相看,更不可能交好与八妹。”
“如此,我们又何必‘自讨苦吃’?!”
顿了顿,傅芷卉又颇有些深意地补充道:“总归,心意到了,就好。”
“可……”周嬷嬷摇了摇头,很是不赞同地说道:“只怕,老夫人会心生不豫。”
甭说安国公府了,就连一般的候伯之家,恭贺家中获得帝皇赏赐的姐妹,虽不需要挑选价值昂贵之物,却也不能廉价到烂大街,否则,这是送礼呢?还是结仇呢?!
说得再严重一些,这是瞧不上皇家赐封的爵位,抑或是对皇家的决定心性怨愤,活脱脱一个藐视皇家的大罪!
“呵!”不提老夫人还好,一提起,就让傅芷卉也不由得冷笑一声,胸腹间那团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怒焰,犹如被泼了好几桶滚油般熊熊燃烧起来,只灼得她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抖起来。
“祖母……呵!”
“这偌大的安国公府,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八妹一人在她心里重要!”
“尤其,眼下,八妹还得到了上皇的赏赐!只怕,过不了几日,祖母就会带着八妹,频繁地出席各类宴会了罢!”
说好的延续了千百年的嫡长女最尊贵制度呢?
说好的袭爵人家的姑娘,尤其是嫡女,个个都是被长辈捧在手心里呵护疼宠的呢?
这样肆无忌惮地挑衅皇室勋贵间默认的规矩,真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