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不容人拒绝的力道,将自己的衣袖从傅芷卉手里抽出来,微微弯腰,恭谨地行了一礼。
“还请大小姐不要再为难老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芷卉还能做什么?
当然是继续哀求啊!
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许嬷嬷,你就真得要见死不救吗?”
傅芷卉仿若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般,身体踉跄着往后连退了好几步,面容惨白地看着许嬷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许嬷嬷,我跟你磕头了,求求你,跟祖母通报一声,行吗?我不会耽搁祖母太长时间的……”
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就道出了这样一个事实——以老夫人的性情和做事风格,倘若,知晓傅芷卉前来求助,又岂会闭门不见?定然是这些见势不妙,就做出“墙头草”行为的下人,不知跟谁借了胆,而这般刁难于她!
许嬷嬷眉头微皱,虽然并不意外傅芷卉的“倒打一耙”行为,但,真正遇到这种事情,心里依然觉得有些堵得慌。
“来人,送大小姐回府!”
就有几个嬷嬷,上前几步,不顾傅芷卉的挣扎,将傅芷卉塞到了马车里。
“不!”
“你们放开我!”
“我要见祖母!”
……
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嘶吼声,犹如划破蔚蓝天空的一道惊雷般,只将人的耳朵震得“轰隆隆”作响,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唉……”许嬷嬷悠悠一叹,看着在自己视线里越变越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的马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侍候的下人,个个都是“人精”。
就如此刻,不止一位嬷嬷敏锐地品出几分真意。
——傅芷卉的安国公府嫡长女身份,不保了!
……
疾驰的马车里,侍书蜷缩在马车角落,看着上了马车后,就疯狂嘶吼哭喊不止的傅芷卉,只觉得自己犹如从炎炎盛夏中,突然被人丢到了冰天雪地里,无尽的冷风,和漫天的冰雪,掀起自己那单薄的衣裙,带走自己身体里最后一丝热量。
“咯吱!咯吱!!”
犹如老鼠偷食般的声音,不仅没能唤回傅芷卉的理智,反还令傅芷卉的面容变得越发狰狞可怖起来,就连黑白分明的眼眸,也慢慢浮现一抹让人见之心惊肉跳的腥红。
“……”侍书张了张嘴,想劝说几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说到底,今日这事一出,哪怕傅芷卉再如何地聪慧机敏,才貌双全,却也无法自圆其说,更无法抹除自己在众人心里的“弃子”身份!
不然,为何,宫宴第二日,老国公和老夫人夫妻俩,就匆忙地离开傅府,到庄子里暂住不说,就连傅芷卉上门求助,也视而不见呢?!
而,这一切,因何而起呢?
侍书不愿意,或者,应该说是不敢深思。
不然,很难说,她,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忠心于傅芷卉,而不像侍琴、侍棋和侍画三人一般,生出“背叛”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