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夫人瞪了傅芷卉一眼,这些话,能随便说吗?
那,可是淮南王府!哪怕,淮南王府再不受皇帝待见,到底是皇室血脉,自古以来,就有皇室血脉不容混淆的说法。
若,这个消息传扬开来,先不提淮南王府是否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闲谈笑料,单单执掌王府管家权的淮南王妃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而,淮南王妃是傅芷卉的嫡亲姑母,安国公府的姑娘,走出去,代表着安国公府最高程度教养的上一代嫡长女。一旦她的名声有污,就会将整个安国公府所有未嫁和已嫁的姑娘拖下水!
傅芷卉也不例外。
最重要的是,去年,傅芷卉为退婚一事,与户部尚书府闹得不可开交,两府可谓是结下了死仇。哪怕大唐不像前朝那般“男尊女卑”,却也没几家小辈为婚约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大都是奉行好聚好散的原则,而不像傅芷卉这般,即便有“盛京明珠”这样美名的加乘,也没能讨着个好!
如此一来,此事一旦被外人所知,傅芷卉这个无意中,往自己嫡亲姑母身上泼脏水的姑娘,又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众叛亲离,莫过于此。
显然,傅芷卉也想到了这一点,遂微微垂眸,歉意地说道:“娘,我错了。”
却并未出声解释自己为何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只因,对安国公夫人这样的当家主母来说,一味的解释,哪怕理由再如何地充分,却也不如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带来的效果更好。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更何况,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那些圣贤就真的没有犯过错吗?不过是他们都明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个道理。
安国公夫人微微颌首,看向傅芷卉的目光里有着浓浓的欣慰和骄傲,嘴里却依然不忘记告诫道:“你要明白,隔墙有耳。”
“哪怕,在被自己打理的如同一只铁桶,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院子里,也不例外。”
“毕竟,人心隔肚皮,你永远无法预料那些被你收服的所谓忠仆,是否真正一辈子都忠心于你,而并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背叛你。”
“或者,他们并没有背叛你的想法。只是,他们因为多年顺风顺水的安逸生活,而失去了最初的谨慎之心,从而在言谈举止间被人窥见苗头。”
安国公夫人还在继续絮叨,而,傅芷卉却已无法集中精力聆听来自安国公夫人的教导。
只因,在安国公夫人的话语中,她不由得想起前世在户部尚书府后宅里那足可用“一把辛酸泪,满纸荒唐言”形容的生活来。
当初,她待字闺中时,怎么就会将安国公夫人的话当作“耳边风”呢?更甚至,因为安国公夫人说的那些不中听的话而怀恨在心,觉得安国公夫人自个儿享受高门望族养尊处优,一呼百应,惹无数人艳羡的生活,偏偏,轮到自己这个嫡亲闺女时,就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安排了户部尚书府嫡子这样的婚事!
当初,究竟是谁在她耳旁不停地念叨国公府的姑娘,唯有嫁入皇室,再不济,也要嫁入豪门望族,才能突显出自己的价值?尤其,作为安国公府这一代,数十个姑娘中的领头者——安国公府嫡长女,更是不能落于人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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