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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多于蹇浅敝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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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秋爽天气清,祠罢群仙饮玉庐。 三江斟来成小瓯,四海无过一满壶。

    座中豪饮谁最多?惟有紫舒酒中徒。 三江四海成一快,且挹天河酌尔吾。

    漫道醉后无歇处,玉山倾倒难相助。 醉卧紫微遣帝扶,昊天金阙驱为奴。

    于是有心人即刻呈报御史台, 御史中丞桑拱辰即命监院御史上奏,以三条罪状弹劾进奏院宴饮一众人等。

    其一,监主自盗,变卖公家之物为己用。贪腐!

    其二,宴集喧闹,近于宫门,在任官员于皇城重地以伎乐为乐。荒恣!

    其三,放肆狂率,言语冒犯御前,诋诟国祀先圣。狂悖!

    天子接得上奏,即下诏着开封府严办。因此,当进奏院宴饮众人前脚刚刚步入家门,开封府公人已经纷至沓来了。

    于是一场醉吟掀开旧党反击新政,庆康新政尚不待波澜壮阔的开展,便在惊涛骇浪中被扑散了。

    旧党中执政大臣炎夷易、鹤定国在这一刻,显示出了远胜一众新政君子的老道和残忍。

    他们出手迅猛,然后却偃旗息鼓,坐看新政中人一个个站出来为紫舒軚等人辩白,然后才祭出众人结纳朋党这柄杀人的刀。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图穷匕见。

    而天子已经打算将此案牵扯诸人当做弃子了。

    若非持中的翰林侍读学士鹿中殊以及起居舍人横玮、知谏院承守真苦谏,天子才没按着旧党的心思以大不敬之罪杀了紫舒軚。但是此事依旧株连甚广,用桑拱辰的话说‘举其事以动相臣,吾一举网尽之矣。’

    除了当时在外主持边务的经略安抚招讨使子庚节,中枢新政骨干相继贬谪。

    紫舒軚坐自盗除名,同时会者皆知名士,因缘得罪逐出四方者十余人。进奏院案,事出仇人,情轻法重,至今天下冤之。

    紫舒軚岳父杜溢时任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兼枢密使,虽自书独自辩白,依旧认为是结纳朋党,担任宰相一百二十日后,最终罢相,离京出任尚书左丞、知真定府。其在地方颇受爱戴,“山东尤尊爱之”。

    士悦先请求出知山西,遂罢免其参知政事之职,改为资政殿学士、京兆府留守,山西四路缘边安抚使。士学士外放标志着庆康新政的彻底消解,也是宣宗与士学士人生的永别,直到宣宗驾崩,君臣再也不得相见。宣宗驾崩后,慈圣太后临朝称制。天圣元年,士悦上表请求解除四路帅任、出知武胜城,以避边塞严寒,慈圣乃升他为给事中、知武胜城。自此士学士便在地方往来奔波中,朝中旧党的衮衮诸公岂能容忍士学士逍遥田园?天圣三年,欲迁知海西而为太后所止,调任温海路;天圣五年,改知武林城,七年又调往顺昌城。据闻士学士身体已是风烛残年,英雄迟暮,再无往昔之头角峥嵘矣。

    至于承守真也步士悦后尘,出知地方,横玮自请外放,如今辗转在新市为令。时称‘阳春木’,与紫舒軚并称的知制诰阳攸、国子监直讲梅圣臣外放地方,士门三子岩介、簋璧之、辕复皆贬窜县监。

    甚至是持中的鹿中殊,以天子潜邸信臣也不免屡遭弹劾,而出知顺昌,如今以户部尚书、观文殿大学士出任京兆府节度使,充任一路都部署、安抚使。

    以上新党重臣骨干悉落地方,迁延数载不得回转中枢。唯子庚节现时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集贤殿大学士身份居炎夷易之下,共掌朝政。

    至于紫舒軚返乡居家读书,考究古今治乱得失同时教授两个弟弟紫舒輈和紫舒軏读书。所谓世态炎凉,先是紫舒軚大妹遭受夫家虐待,忧愤而死,继而其母也因此事悲伤过度而病逝。昔日繁花似锦转瞬一片凋零,紫舒家兄弟不仅没有就此沉沦没落,反而在绝望中迸发出新生的活力。

    天圣三年,紫舒軚携二弟进京应试,时值阳攸、梅圣臣迁转返京。阳攸迁翰林学士,兼知贡举,梅圣臣也参与其中。他们看了紫舒軏的试卷,“以为异人”;对紫舒輈也颇欣赏,“亦以谓不忝其家”,于是兄弟俩同第进士高等。紫舒輈当时二十岁,紫舒軏十七岁。由于紫舒氏兄弟一起高中,还曾引起一场风波,落第的考生们怨谤纷纷,旧党众人也群情嗷嗷。而天子御笔亲提御榜取了兄弟二人。当时便有谚语说:“舒文生,吃菜根;舒文熟,吃羊肉。”之说,是说精熟三紫舒的文章,就能登科及第,享有富贵,足见三舒文章受世人重视的程度。

    而紫舒軚也潇洒与两位兄弟作别,只身南下忘情于山水间,终定居虎相城,购置荒洲六十寻作园居住,构亭北碕,号沧浪亭。自号沧浪翁,就在这前竹后水,澄川翠干间悠游,常与阳攸、梅圣臣、藜修等作诗唱酬往还。所着《易传》尚未完成即病重,乃由紫舒軏述其志写完。天圣七年四月,年仅四十一岁的紫舒軚没有等来朝廷的昭雪,带着满腹壮志难酬的悲愤病逝。

    紫舒輈,字子行。少时不好读,由于长兄持家,没有养家之累,少年时的紫舒輈兴趣广泛,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样样喜欢,读书反而并不太下工夫。

    紫舒軚曾问紫舒輈:“二弟啊,你遍游乡梓山水,为何不写点文章,将这山川雄秀奇美记录下来,将来行走天下取来观看,也能再品味家乡之美,岂不甚好?”

    这一番话将时年十五岁的紫舒輈难住了,他是满肚子锦绣河山,却不知如何吐到纸上。紫舒軚见状转移了话题:“此事倒不着急,不如先帮着为兄,完成一桩心愿”。紫舒輈自然是借坡下驴,忙问:“什么心愿?”

    “咱们紫舒家先人也是很有一些来历的,可自大宇西狩,国朝肇始,咱家历代纪传便荒废了,三代以上竟然已经语焉不详了。二弟周游交际甚广,何不找些乡人故旧聊聊,若是能查阅地方志记以及宗亲谱牒,可否咱们也能将紫舒家家谱编修出来?”紫舒輈听得此事可以在外走动,便一口应诺下来。岂料这一番探究查询之下,竟真的汇集不少资料,尤其是当地宗亲、世交闻之此事,皆热情响应,拿出族谱和先人的往来书信,甚至当地官府也放开陈年案卷及归档文书供其查阅。追根溯源下,紫舒輈才知先人事迹之悠远,自愧弗如祖宗之功业。随着一位位先人名讳落在谱牒上,紫舒輈更加着力于挖掘祖宗们的来历功绩。如此以来无论三坟五典、宇朝国史、史家传记、历代策论竟被他陆续读了个通透,自此有了学习的动力和钻研的兴趣,紫舒輈专心苦读,而不轻易动笔,先圣文字、名家文章不仅了然于胸,还以笔记提炼道理,疑惑之处则有紫舒軚解答,矛盾之处则兄弟三人辩而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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