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秋水无痕

度过几百年，如今，出来了，却人不人鬼不鬼的……

    不能回忆，一回忆就痛。

    一道微弱剑意灌入沈君的体内，剑意在龙魂空间旁边搞了个剑阁，‘嗖，’残魂飞进剑阁，盘坐修补损耗的精气，修好了，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敲敲打打，嘿，比想象的要好，满意的蜷着身子睡了。

    沈君很恼火，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地盯着龙魂空间旁边多出来的玩意儿，有小指甲壳大小，正方形。这家伙竟不经过自己同意，就在自己的体内乱搞。

    好在，没什么不良反应，要是他对自己有不良企图，哼哼，会想尽方法弄死他。

    经脉、丹田、内脏还有很多疤痕，这段时日，驱逐它们。

    阳光灿烂，山风温柔，肚子咕咕叫了，下山找吃的，有一棵粗树，上面，粗藤缠绕，枝杈上结了许多青果，爬到旁边，摘下几个，用破烂的衣袖擦了擦，咬了一口，很甜，没毒，大口大口吃着，吃了二十个，饱了，摸着肚子，满足地打了几个嗝。

    摘了很多，放进龙魂空间，跳到地上，展开地图，朝东走。

    时间从指缝间流走，这天，黄昏正浓，夕阳如橘，满山都是橘色。

    杨剑醒了，这些天，杨剑一直在睡。

    “你不要乱来。”沈君警告杨剑。

    ‘咚。’杨剑对着剑阁踹了一脚，算是对沈君的警告的回应。

    ‘嘶。’疼得沈君差点跳起来。

    杨剑很得意，飘出来，摇摇晃晃，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和秦艳相遇，那时，秦艳还只是少女，而自己，也是风度翩翩的少年，头发很黑。

    秦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白兔，数落小白兔的不是。小白兔趴在地上，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第二次，在长巷，两个少年围着秦艳，摩拳擦掌，自己毫不犹豫地上去把两个少年干倒，后来，知道，秦艳偷了一个少年的金币，少年找来帮手在长巷要秦艳把金币还给他。

    第三次，在蛮荒，自己命悬一线，秦艳杀了妖兽，为自己疗伤。

    最后一次见到秦艳，在墨城，秦艳的白发狂舞，用尽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爱为自己抵挡所有人的攻击，血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上飞出，她望着自己，眼神无怨无悔，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不敢想，每想一次，心就如被刀绞一次。

    “艳儿，我一定要找到你。”杨剑喃喃。手一伸，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剑出现在手中，柔情地凝望，轻轻地抚摸，这是艳儿送给自己的秋水剑，因为，第一次见到艳儿是在秋水城，和艳儿分开是在秋天，那时满山萧瑟，满眼血红。

    这柄秋水剑饮过无数人的血，也饮过自己的血，却一直孤独。多少年不曾拿起，多少年不敢看，多少年没有出鞘，跟人一样，它也会老去，老得没有锋芒，没有杀气，没有嗜血的欲望。属于它的骄傲已经深藏剑匣，可是多年以后，当它沉湎往事时，是否还眷恋当初的辉煌！是否依然有着属于剑的骄傲！

    轻轻一挥，剑吟也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