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父母丈夫孩子都在这失踪了吗?”
那妇人脸色凄惨的说道:“是的,那次下暴雨,山洪一下冲了下来,把他们全都埋到了下面,我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就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洪水退了之后我就开始在找他们,我能感觉到他们在山下面,一定是在下面,可是我找不到。我不知道洪水把他们冲到哪去了,我只能到处挖洞去找他们,他们一定在等着我。求你们不要让别人来打扰我,也不要把我带走。”
云燕黯然,同情的望着这妇人,有心想宽慰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卓然却站起身,四下看了看,问那妇人说道:“洪水从哪出来的?又从哪退去的?你还有印象吗?”
那妇人摇摇头,四下看了看,说:“我不知道洪水从哪来的,那天晚上大家都睡了,洪水突然就来了,冲垮了房屋。这里只有我们一家住在这的,我醒来的时候身边除了洪水什么都没有了,而洪水也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卓然叹了口气对云燕说道:“咱们走吧。”
云燕点点头,对那妇人说道:“节哀顺变。”
他们走出一截路,就听哧溜一声,那妇人已经跳进了刚才的小窟窿,钻到地下不见了。
云燕扭头回来对卓然说道:“我们应该劝劝她,让她放弃搜索。她就算把尸骨挖出来也不可能人还活着,还不是又在把尸骨埋回去,那又何必呢?还不如就让他们这样待在泥土下面,入土为安为好。”
卓然点点头说:“是呀,在我们看来应该是这样,可是在她看来就不是这样了,我们或许觉得她这样是在浪费时间,但她自己却觉得是值得的。我们如果把她最后的希望都毁灭了,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会很快苍老死去的,我们又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呢?”
云燕不禁叹了口气,跟着卓然走到了毛驴旁边,骑上毛驴往县城方向走去。走出了老远,她总觉得身后有目光,于是回头过来望去,却看见那妇人站在小山岗上,正朝着他们望着,单薄的身影就像一颗寒风中的小草。
回到城外,他们将毛驴交还给了等候在小松树林的毛驴主人,然后翻墙越过城墙进了城里,一路回到了驿站,这时天已经快亮了。到了驿站门口,见到不少人在那儿,看见他们,都欣喜的迎了上来,又高兴地回头叫着:“快,快告诉知县老爷,判官老爷和云捕头回来了。”
卓然笑了笑说:“干什么,怎么不睡觉?都追到驿站来了,难道昨晚还没喝够想接着喝吗?”
一边说着话一边迈步进了院子,刚进院子便看见管知县带着朱小吏快步迎了上来。
管知县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他可生怕卓然出什么事,在他地界上,上官要出了问题,他可是吃罪不起的,忙问道:“大人你们这是到哪去了?”
卓然耸了耸肩说:“月色不错,我们俩出去随便走走,吃多了消消食,怎么了?”
朱小吏说道:“我有要紧的事要跟老爷您禀报,来了之后没找到你们,生怕出事,所以知县老爷他们就来了。”
卓然这才注意朱小吏,上下瞧了瞧,说道:“你这是怎么啦?搞得如此狼狈。”
朱小吏说道:“我家失火了,幸亏左邻右舍帮着救火,火才扑灭,没把我烧到,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众人都吃了一惊,包括管知县,很是关切的说道:“我刚才问你你又不说,却是这么回事,哎呀,马上就要到年边了,这要是烧起来那可是不得了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朱小吏笑了笑,眼睛望着卓然,卓然便知道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禀报,于是说道:“你跟我来,咱们到屋里说话。”
说罢,跟管知县拱拱手,带着朱小吏进了驿站里自己的屋子。郭帅赶紧沏了一杯茶,拿茶过来对卓然说道:“少爷,你出去大半夜肯定饿了吧,这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要不我叫厨房给你准备吃的。”
卓然点点头,挥了挥手,郭帅便出去把房门拉上。
朱小吏这才说道:“昨晚上,我和前妻的父亲在一起喝酒,他告诉我说我前妻在此之前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都是为了我。”
卓然哦一声,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说的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