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卓然迈步来到辽道宗面前,拍了拍衣袖,恭恭敬敬的将双手伸了出去。
耶律乙辛在一旁怒道:“不懂规矩,皇上赏赐你东西,不跪下迎接,直着腰站在那儿干什么?”
卓然斜着眼瞧着他道:“不好意思,我身为大宋官员,只跪大宋皇帝。就像你们辽朝官员,在大宋也不跪拜大宋官家一样。”
辽道宗本来有些不高兴,听卓然这么说,又觉得说的有道理,更何况现在要仰仗卓然的时候,必须要给他足够的权威,才能镇得住这些一个个官都比他大的人。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朕免你行跪拜大礼,接剑吧。”
这一下耶律乙辛也好像中了一记耳光,涨红着脸,鼻孔中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心里却很不是滋味。看来这卓然在皇帝面前很得到宠幸,自己要想对付他,恐怕要多费些精神了。
卓然接过了那柄剑,后退两步高高举过头顶,辽道宗说道:“这柄剑朕赏赐于你,持剑在手,犹如朕亲临。在这个案子上,你做出来的决定就是朕的旨意,谁敢抗旨,准你先斩后奏。”
辽道宗虽然是酒色之徒,但是一直非常善于运用权术,该他拿出皇帝架子的时候,他是不会客气的。而这正是需要他摆出权威的时候,才能镇得住局面,才能给卓然以足够的权威。
卓然捧着尚方宝剑,躬身道:“是,微臣领旨。”
另有一个宫女抱了一册圣旨过来递给了卓然,辽道宗说:“朕刚才说的话已经写到圣旨之中,你拿着作为凭据。希望能尽快查清这个案子。”
“臣领旨。”
辽道宗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你们三个去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件案子吧。”
说罢,袍袖一拂,转到后宫去了。
三人等着等皇上走了之后,这才退出了大殿来到外面。耶律乙辛不阴不阳对卓然道:“卓大人别来无恙啊?”
卓然将尚方宝剑和圣旨捧在怀里,大刺刺道:“托王爷的福,好的很。——对了,那天我的女伴跑了,我去追她,所以让王妃娘娘自己回去了。真不好意思,那天晚上你把她托付给我,我却抛下她自己走了,实在抱歉。”
这几句话说得耶律乙辛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拳头捏得嘎嘣响,几乎就要发作。张孝杰在一旁狐疑地瞧瞧他们两个,说道:“王爷跟卓大人熟得很嘛?”
卓然说道:“是很熟啊,不然王爷也不会把侧王妃娘娘交给我照顾嘛,嘿嘿嘿。”
耶律乙辛狠狠一抛袖,转身往外就走。
卓然道:“明天早上卯时,请王爷准时到上京府议事堂商议案子的事,如果迟到,尚方宝剑可能不会高兴哦,嘿嘿嘿。”
耶律乙辛强压怒火没吭气,加快了步伐,他知道若再不离开,只怕当场就要发作。
眼看他走远了,张孝杰淡淡的声音对卓然道:“卓大人看样子似乎跟耶律乙辛王爷有点过节,他好像对卓大人很生气啊。”
卓然抱着双肩道:“好奇害死猫,张宰相如果没事也可以回去了。”
张孝杰被卓然不阴不阳的这一句气得鼻子都歪了,心想我堂堂宰相跟你好好说话,你居然给我拉架子,便也袍袖一拂,转身就走。
卓然道:“张宰相,明天上京府议事堂商议案子,你同样不要迟到。否则尚方宝剑一样不高兴。”
张宰相立刻站住了,回身瞪眼瞧着卓然说道:“你懂不懂规矩?我是宰相,你不过是个区区上京府判官,你该当到我宰相府议事堂来商议事情才对,凭什么叫我到你的小小上京府议事堂去?”
“凭我怀里这柄尚方宝剑。”卓然伸手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剑,“圣上说了,我说的话就是他的话。对于不听他话的人,我可以直接咔嚓。你要是嫌身上胳膊肘啥的零件多了没地方放,不妨明天不用来,看我敢不敢砍。”
说罢,卓然抱着尚方宝剑,踱着方步哼着小曲往外走去。
张孝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卓然的背影低声道:“咱们走着瞧!”
卓然回到府邸,让书吏写了三份拜帖,分别派人给耶律仁先、萧革和萧胡睹三人送了去。让他们第二天卯时到上京府商议这件案子,届时,自己将会提出处理办法。
如果卓然让他们来正儿八经升堂问案,他们是绝对不会来的,那会丢他们的面子。但是现在卓然告诉他们是在衙门议事厅商议案子,而不是升堂审理,因此他们一定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