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乙辛从南院大王调到了北院大王,虽然级别上是平级的,但是北院大王在皇帝身边,所以通常认为这实际上是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高升,所以他很高兴。不过他也知道,为什么皇帝会把自己从南院调到北院,他也知道是耶律重元父子暗中搞鬼的事,当然对对方是恨之入骨。但他这个人城府很深,不会轻易的表露出来。
这次皇帝让他参与审理耶律仁先和萧革萧胡睹两家马车肇事导致三人死亡的这案子,他就一直在琢磨皇帝用意是什么。实际上他跟这双方都谈不上关系特别好,但也不差,所以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没有必要的敌人他是不会树立的。
所以这案子皇帝交给他之后,他只是简单看了看案情就束之高阁了,而不像张孝杰那样积极主动查访。
门房通报萧胡睹来访,他亲自到大门口迎接,与萧胡睹两人并肩回到了大厅之上。
萧胡睹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耶律乙辛是北院大王,堂堂王爷,又是这个案子的主审,能够如此待他,还是让他很是感动的。坐下之后说了不少恭维的话,马屁拍足了,眼看时辰不早了,这才说到正题。
萧胡睹道:“先前张孝杰宰相到我府上来,问我那天是谁骑的马,谁坐的后面,他说他调查的结果是我的儿子操纵的马,萧革的儿子坐在后面,我府上的亲兵和管家仆从也都是这么说的。我问他这么问这问题的用意何在,可是他不肯说。”
耶律乙辛瞬间就明白张孝杰想干什么,他立刻在脑海中盘算这件事情该怎么怎么应对。
如果真是这样,那萧革将与他反目成仇,追究他儿子骑马害死了萧革儿子的事,那他无法对抗两位王爷的夹击,从而一败涂地,现在证据对他相当不利。
这样一来,张孝杰成功地化解了这案子,并迫使了萧胡睹赔罪并作出赔偿,化解这案子,他的威望将会迅速攀升。而同为案件审理官员的自己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在他看来,张孝杰是在踩着他肩膀往上爬,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他决定把水搅浑,只有把水搅浑,才能够见风使舵。他相信,在这方面他比张孝杰要有经验,他必须要从这个案子中捞到好处,而不是像张孝杰所想的能够息事宁人,完成皇帝的交代就作数了,这可不是他耶律乙辛的风格。
耶律乙辛马上微笑着对萧胡睹说道:“你不清楚张宰相这么问你的原因吗?”
萧胡睹茫然摇头。
“很简单,这是因为在张宰相的心目中,谁骑马,谁就是肇事人,就要对这次三人死亡的结果承担责任。因为是他操纵马在街上狂奔,这才撞上了牛车的。他想让操纵马的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你明白了吗?”
耶律乙辛两次强调这种想法是张孝杰的个人的想法,就是想把这把火引向张孝杰。
萧胡睹果然气往上冲,眼睛都瞪圆了,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张孝杰是想让自己儿子顶缸。儿子的死还没人承担责任,现在反过来自己儿子还要为另外两人的死承担责任,这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他愤愤的吼道:“好你个张孝杰,敢在我背后捅刀子,原来你是他们一伙的,在后面替他们撑腰,要来算计我,狗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耶律乙辛见火已经点着了,暗自得意,不着痕迹的轻轻咳嗽了几声,在提醒萧胡睹自己这个主审官就在这儿呢。
萧胡睹倒不是笨蛋,听到耶律乙辛没由来的这几声咳嗽,立刻便醒悟过来了。
如果两个主审官里,张孝杰帮对方而不帮自己,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耶律乙辛了。他立刻一躬到地,道:“王爷,我儿子惨死,那场景你是没看到,现在我脑袋里都是那凄惨的样子。王爷,我一定要为我儿报仇!您是主审官,能不能帮帮忙,为我指点一下迷津。我不会让王爷白帮忙的。”
耶律乙辛用手指在茶几上轻轻地敲着,似乎在思索该索要什么对价,他慢条斯理道:“是呀,我见他们这么欺负你,也很为你打抱不平。你儿子好端端的死了,他们有责任却不承担,反倒让你来承担,真是不像话。不过这件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呀,再者说了,我对这个案子也不大了解,不方便随便说意见,万一说错了也不好嘛…”
萧胡睹何等样人,立刻便知道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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