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看着着实吓人。”
卓然蹲在地上,用手抓着栅栏,盯着那女人。他看得很仔细。良久,卓然才站起身,一言不发转身往外就走。
蒋峰觉得奇怪,便跟了出来。到了外面,低声问道:“怎么啦?”
卓然没有说话,站住了,想了想,回头对蒋峰道:“这女人进来之后有没有洗个澡?”
“洗澡?简直是做梦。但凡进了大牢,就算第二天要砍头,也不会有人给他准备洗澡水的,除非家里很有钱,拿钱来打点,衙役们或许会给他提两桶水冲一冲,要不然就别指望了。”
卓然点点头。回头让郭帅把自己的勘察箱拿了过来,从里面取了一个牛皮纸袋和两支棉签,递给跟随身边的云燕,道:“你用这个蘸点我专门配制的淡盐水,擦拭这瘦女人的双乳乳头。擦拭好之后放在牛皮纸袋拿回来给我,千万不要触碰到其他的地方,免得污染了证物。”
云燕也不多问,当下拿了牛皮纸袋进入牢房。很快,便提取到了女子双乳的拭子。
女子在整个过程中始终像个死人似的没有任何表情。
云燕在把东西交给卓然时,低声道:“我觉得不大对劲。”
卓然也低声问:“怎么了?”
“我总觉得,这女人的哀伤不像是假扮的,她的眼神和表情完全是绝望到了极点的女人才有的。我感觉她再这样下去可能会疯的。她现在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卓然点点头,说:“我刚才蹲在栅栏后面仔细瞧,也是想看个究竟。可是,我看到的跟你刚才所分析的如出一辙,在我看来,这女人的确不像在做秀,有可能她才是这孩子的母亲。当然,一个高明的演员演出来旁人难以识别。不过,这一切还都只是推测,我必须拿到真凭实据,才能够得出最后判断。”
“什么样的真凭实据?难道就是你让我涂抹这女人乳头上的东西吗?这能说明什么?”
卓然笑了笑说:“这孩子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需要母乳哺养,如果母亲哺乳过这个孩子,母亲的乳头就会留下孩子的唾液,而如果没有洗澡,这种唾液是可以存续好些天的。我刚才让你去提取这些唾液,我需要分析这些唾液究竟是不是这个孩子留下来的,或者说有没有符合这孩子血型的唾液,如果有,当然可能是别的人,比如男人留下的。嘿嘿嘿”
云燕茫然的睁大眼睛,不知道卓然笑什么。
卓然有些尴尬,对于一个宋朝少女来说,这种玩笑有点过分了。于是他回到正题:“你去核实刚才说的问题吧。另外,派人查一下这胖女人之前一年的动静,她的男人是谁?同时提取那孩子口腔黏膜的拭子。”
一听这话,傻子也明白,卓然对这胖女人开始怀疑了,但是他还没有证据,他需要取得相应的证据才能最终确定他的判断是对是错。
云燕带着怀州捕快找到了这个女人。
这女人带着孩子正住在一家客栈里,在屋里哄着孩子。独自一人抱着孩子不停的在屋里。那孩子哭得很凶,声音都有些哑了,似乎哭了很长时间。
云燕推门进去,那胖女人有些吃惊,随即又镇定下来,赶紧上前见礼。云燕看了看屋子里桌上放着的一碗稀米汤,基本上没有怎么动过。问:“怎么了?”
胖女人说:“孩子不肯吃东西。一直不停的哭,我想尽办法也没用,他睡着了还好,但是只睡一会儿,醒了就哭。”
“可能肚子饿了,当然要哭。”
“可是我已经准备了米汤啊。”
“孩子可能之前没吃过这东西,味道不对,当然不吃。”
一听这话,胖女人似乎有所察觉,赶紧说道:“不对呀,以前我喂他,他都吃了,而且吃得很好,可能是争夺孩子的时候,孩子受伤了。——那女人真狠心,这么使劲扯孩子,肯定被她弄伤了,不吃东西。”
云燕说道:“我问你,这孩子他父亲是谁?
胖女人显然早已经有了准备,说道:“我丈夫姓王,是个种地的,我们家发洪水。地都淹了,没地可种,就出来逃荒。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怀了孩子,在路上我丈夫生病,没钱看病,就死了,我把他埋在了路边,带着孩子到处乞讨,到了怀州,没想到遇到这件事。”
她说得轻车熟路。
云燕接着道:“你们村在什么地方?我要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