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牢房,带着哭腔。
“大小姐!”狱卒打了一声招呼。
“给我看好了,他死你们提着人头来见我!”李秀娥停止哭,狠狠地冲狱卒吩咐道。
“是是是!”刚才不开门已经得罪了,这会儿开门也得罪了,狱卒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赶紧赔罪。
看到李秀娥恼怒离开牢房,朱青下意识的深呼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事情会变得这般复杂。他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虎子,一个七尺男儿苦逼到这样的程度,他竟有些同情,但是他知道,这样的表现会激起虎子的愤怒,说不定自己会被挂掉!所以,朱青压制住了自己的一切心理表现。
虎子看了朱青一眼,咬牙切齿,甩了甩红缨枪,“嘿”的一声,也转身走出牢房。
“虎子将军!”狱卒又打招呼。
“给我看好咯,要是他跑了。你们提人头来见我!”虽然虎子觉得有点愧对李秀娥,但是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是是是!”两位狱卒哭丧着脸目送虎子离去。
“哎!今天这是怎么了!”众人离去后,两位狱卒面面相觑。
牢房里的朱青没有再多想,他在慢慢调息气力,锦衣卫的训练让他明白了如何自救,虽然大小姐对自己有意照顾,但是身为一名锦衣卫,朱青不能把过多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必须以最快的时间来恢复,以面对未知的未来。
“呼……嘘……”朱青仰躺着,闭目养神,缓缓运气,轻轻梳理,他要先把自认为已经震坏的器官修好!这听起来有点玄乎,但是,这是一门锦衣卫都要学会的自救学问。再说了他的器官也没有到震坏的地步,只是受损是肯定的,所以这调息是绝对有用的!
而此时,在李自成的营帐内,军医正在给张献忠治伤!
“大西王,你忍着点,医官,你轻点儿,有没有麻服散什么的多给他放点。”李自成在一旁叮嘱道。
“老闯!你这箭没抹毒吧?”张献忠忍着疼痛问了一句,医官还在慢悠悠地处理伤口,伤口太深,医官不敢下刀,弄了大半天了,箭没拔出来,自己倒弄出个满头大汗来。
“没有啊!我闯王有这么狠心吗?”李自成说道。
“没有就好。抹了也没关系,我不赖你,兵不厌诈嘛。给我根木头!”张献忠看着医官忙活大半天,不耐烦地说。
众人都以为张献忠脾气又上来,要敲医官了,没有人敢给。倒是李自成微微一笑,一拳折下一根櫈腿,递给张献忠。
张献忠拿到櫈腿,拍了拍医官的肩膀。
医官战战兢兢地抬头,额头上直冒冷汗。
“大人!我……”
张献忠没有说话,挥挥手,医官不解。众人更不解,李自成拍了拍医官,“你先退下吧。”
医官连连点头退到一边。
张献忠突然咬住櫈腿,两手抓紧羽箭。
“老项!帮忙!”李自成说着,摁住了张献忠的左肩,项伯会意,按住了张献忠的右肩。
只听得张献忠一声闷吼。箭头从张献忠的大腿上被他自己硬生生拔了下来,鲜血染红箭头以上,足足五寸有余(约十五厘米)。
看到这场面,在场的人无不吞了一口唾沫,我的乖乖!这也行!
“快,帮大西王止血!”李自成推了发蒙的军医一把。
张献忠没有去看军医处理伤口,他一手拿着櫈腿,一手拿着那根羽箭。櫈腿上两排深深的牙印,羽箭上五寸长的血红。
“他奶奶的,老闯,你这个弓箭手我要了!”张献忠看着羽箭喝道!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这时,李秀娥冲进李自成的军帐,众目睽睽之下质问李自成,“爹,为什么不给他派医官?!”李秀娥说的,当然是朱青。
众人的笑声顿时就停止了,李自成正不知说什么,虎子也跟进来了。李自成问了虎子一句,“他怎么样?”
虎子瞥了一眼李秀娥,低声说道,“伤得很重,但死不了。”
“哼!医官,你现在就跟我过去!”李秀娥瞪了一眼虎子,拉了正在给张献忠包扎的医官说道。
“放肆!没大没小!你没看见你张伯伯受伤的吗?”李自成终于忍不住吼了李秀娥一把。自从妻子死后,李自成从来对李秀娥都是百依百顺,疼得不得了,更不用说吼骂了。这一下,李秀娥的委屈全崩出来了,哭着跑出门去。
“哎呀,老闯,我说你什么好?弟妹走得早,你就这么一个闺女,有话不能好好说?我这又死不了,你吼她干嘛?!虎子,赶紧的,去把秀娥找回来。”别看张献忠平时打打杀杀,煞气逼人的,这会儿倒变了一个人似的,教训起李自成来。
李自成自然还没这么快拉下脸来,还是项伯出来打圆场,“虎子,快去。”
虎子一脸无奈,但也只好出门,因为他能想到自己这样去找李秀娥,免不了又是碰一脸灰。但是。男人嘛!虎子狠下心,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