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想看看昔日的头牌,如今沦落到了什么境界。
云隐先生往日是最捧凤舞的那个,今天听说了又有人为了凤舞竞拍,他也带着身边的人出来看热闹了。
像他这种男人,捧女人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捧到天上了,如今新鲜劲过了,又恨不得把她踩进泥巴里,他出来看热闹,半点帮忙昔日旧情的意思都没有,完全就是出来凑热闹的。
点了凤舞那人上下打量着苏娥梨,竖了根手指头,“我出一钱银子!”
才一钱,凤舞的眼神黯淡了不少,以往她的身价,可不止这一钱银子。
“我出五钱。”苏娥梨淡定的挥着折扇,张口就喊出了价格。
那人也不是什么穷人家,也有不少身家,见苏娥梨这么跟自己抬杠,他当即就嚷道:“他出五钱是么,我出一两!”
对于清倌人,又是已经没什么名气的凤舞来说,一两银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宋妈妈满脸都写着高兴,她没想到,已经过气了的凤舞,如今还算有点价值。
“这位公子,您出多少?”宋妈妈看着苏娥梨,“要是您打算就这么算了的话,那……”
“谁说我要算了?”苏娥梨冷哼一声,也学着那人刚才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伸出一只手掌,说出的话铿锵有力,“我出五两!”
顿时,众人哗然。
在这个小城镇,清倌人一晚能赚五两银子,对于已经过气的凤舞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宋妈妈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五两,五两!”
那一开始点了凤舞的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他是有些身家不错,但是他还没有到能花五两银子,去竞拍一个已经过气了的头牌的地步。
“凤舞姑娘。”苏娥梨笑嘻嘻地冲着自己的位置做了个手势,“请吧。”
宋妈妈推着凤舞,“快去,快去!”
她又对着刚才那人,做出一脸抱歉的模样,“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样,我给你们叫几个新来的姑娘,保证让客官你们满意!”
凤舞坐下来,有些忐忑不安,压低自己的声音,道:“苏掌柜,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不是说了么,来捧你啊。”苏娥梨笑嘻嘻道,又抬高了声音,“先前有那些个不长眼的人,说凤舞姑娘俗气,如今见了才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凤舞姑娘绝对是我见过最雅致的人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长眼,对着这么别致的美人胡说八道!”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向云隐先生挑衅了。
站在二楼看热闹的云隐先生面露不悦,他可是青楼女子谁更受欢迎的风向标,怎么能容忍别人的挑衅?
他想下楼去说道说道,却被跟他一起来的人拦住了,“再看看,看他能搞出什么鬼来。”
云隐先生按捺着自己的不爽,静静看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神情。
他倒是想看看,那俗之又俗的凤舞,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