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俺听恩公的!”
那大汉说道:“当日俺为了凑齐俺娘的丧葬费,便来到扬州做纤夫。不好容易攒出了十两白银,却有一个泼皮无赖在光天化日之下说俺这十两银子是偷他的,还伸手抢俺的银子。”
“俺实在气不过,便出手打了他一拳。”
“他是蒙古人?”张士诚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下意识地问道。
“是。”那大汉继续说道,“俺当时也没有多想,本以为这件事这样了结了,哪成想……”
“当天那个无赖就上告了官府,诬告我蓄意杀人。”
“幸好有恩公您和您的兄弟为俺据理力争,还给了俺银子让俺回家给俺娘修坟,那些衙役只好认定俺打人在先,便和稀泥地判俺刺字充军。
“都怪俺不好,最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出口骂了官差,才连累恩公一连受罪。”
汉子说到这里,满脸的悔恨交加,“本来俺是想这辈子都呆在凤阳混日子的,但今日见了恩公您,只要您一句话,俺豁出命来也要为嗯恩公鞍前马后,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张士诚下意识的鼓起掌来,“当日韩信受胯下之辱时,谁料到他终成三军统帅?当年秦琼卖马,谁曾想他十年后辅佐唐太宗东征西讨?”
张士诚侃侃而谈:
“我虽一介布衣,却也不愿亲眼目睹壮士就此消沉下去,若是壮士愿意,可与俺一同,共举大业。”
“大业?恩公可有甚么指示?”
“你有所不知。”
七尺多高的张士诚踮起脚,拍了拍常遇春的肩膀。
“如今世上妖魔横行,鞑虏肆虐,那元廷鞑子势大,专门欺压俺们这些汉家儿郎,压得俺们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吾辈皆忠信仁爱,义勇双武之士,在这汉邦存亡之时,春秋危难之际,岂能贪图那鲈鱼之脍,五柳之悠?”
“若是揭竿而起,有志之士必云集而响应。俺们也拼他后半生一个荣华富贵,还天下苍生一个朗朗乾坤!”
那汉子本就正值狂傲的年纪,被张士诚这样一说,当即热血沸腾,向张士诚深深的拜了再拜。
“今日听恩公一言,俺觉得从前那浑浑噩噩的混日子真他娘的该死。从今日开始,俺定当侍卫恩公左右,誓死相随。”
张士诚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但凡试问男子,谁没有一个将军梦。更何况是驱逐鞑虏,恢复汉统。
“这样,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兄台你先回一趟老家,将阿母的坟墓修一修,等事情办妥了再来泰州城找我张家。”
正说着,张士诚从腰间的夹层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银票,郑重地递到了那大汉的手里。
望着那张银票,九尺高的大汉子竟然泪光涟涟,不等张士诚阻拦,第三次磕头谢恩。
“还未请教壮士姓甚名谁?”
望着汉子的背影,张士诚开口问道。
“恩公!”汉子三步一回头,“鄙人常遇春,贱字伯仁……”
常!遇!春!
张士诚忍住心中的狂喜,面色平静地对常遇春继续说道:“泰州白驹张士诚,在此地恭候常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