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摆了摆手,看了一眼郑威:“这人就是郑威?”
“是的。”
杨浩回京,郑威无从可知,他更没想到,不就是千金一笑楼一个下人的事嘛,怎么你还亲自过来了,知道千金一笑楼是你们家的买卖,可你护短也不至于这样吧。
缓缓的走到郑威面前,杨浩冷冷的看着他:“郑威,你是真的不知道你那败家儿子到底干了什么是吗?”
刚刚还想要暴走怒骂的郑威,在杨浩的面前,顿时萎了好多,气焰全没,迟疑了一下说道:“不……不知。”
“呵呵。”杨浩冷笑:“不知道你还敢到开封府状告我那千金一笑楼有下人伤人?”
“我……”
见郑威迟疑,杨浩突然暴起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冲上去骑在这郑威身上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起来,边打边说:“不知道?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那败家儿子竟然伙同了数人殴打我那妻弟,还辱骂本侯,辱骂本侯的夫人,你说你儿子该打不该打?”
卧槽?这事郑威是真不知道,到也是个聪明人,忍着腹痛,抱着脑袋,只敢抵挡,绝对不敢还手。
这个场面嘛……
吴择仁戴宗都是聪明人,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大家瞬间走的光光的,这两人也是转了个方向,像是在欣赏这庭院中的那棵老树,像是完全不知道这里正有暴力事件发生着。
就是春喜儿都感觉没眼看啊,这打的也太……知道的是侯爷在教训人家,不知道就以为是流氓打架,太低级了啊……
打了不一会儿,杨浩就累了,见那郑威连吭气都不吭气,只是躺在那里抱着脑袋,站起身来,甩了甩手腕,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娘的,太久没抽人了,该锻炼锻炼了。”
“姓郑的,给本侯滚起来。”
杨浩打人,没有多大的杀伤性的,这顿打还不如当初打白时中的狠,郑威压根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是些皮外伤,疼不了一时就好的那种。
听到声音,到也不敢违拗,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
“现在知道你那败家儿子为何挨打了是吗?”
“呃……知道了。”
别管自己是不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是知道的,背地里骂一下谁谁谁的无所谓,你丫挺的跑到千金一笑楼去骂杨浩?还连带骂人家的媳妇?还把人家妻弟给打了?这特么狗东西太坑爹了啊。
后悔吗?着实有些后悔的,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啊,彻底得罪了。
其实郑威早先也想着一切的办法想要搭上杨浩这条线的,你看人家崔博和谢渊,现在多么的风生水起的,据说这崔谢二人和这杨浩合伙做买卖,那是赚的盆满钵满的,而且据说人家都是族中下一任族长的有力竞争者呢,可惜了,自己没这个门道啊。
现在……完犊子了。
打也打了,心情通透了不少,杨浩一转身:“行了,本侯舒服了,二位该办什么办什么吧,本侯去了。”
纯粹为了打人而来的,戴宗和吴择仁相视一笑,恭送杨浩离开,这才又叫了自己的人进来,邪笑着看向一身尘土的郑威。
“郑威,走吧,大狱里走一遭吧。”
郑威被打了一顿,也怂了许多,看向这两人,很是疑惑的说道:“二位大人,镇北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过些许口角之事,为何还要去大狱之中?”
戴宗笑了:“嘿嘿,日前那郑荣曾辱及伐辽将士,为那辽朝说话,言及伐辽乃是弊政,本官怀疑你郑家有通敌之嫌,官家特命彻查此事,怎么?郑威你敢抗命吗?”
“这……”
郑威彻底的瘫了,他知道,这一下就全完了,能保住命都算是烧高香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是最了解的,就郑荣那样的怎么可能通敌啊,这完全是不可能的,除非他郑家疯了去通敌啊。
“冤枉啊,二位大人,我郑家怎么可能会去通敌呢?真的是冤枉啊。”
“呵呵,冤枉不冤枉的可不是你说的算的,来人那,将郑家一应老小俱都锁拿了,带入大牢,逐一审问。”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时代,也是一个很野蛮的时代,一旦犯了错,可能就是破家灭门,在皇城司和开封府的差役面前,没有男女之分,没有老少之分,上官说你们犯了事,那就打入大牢,扛不住大刑侍候的,死在牢中的不计其数。
很残忍吗?没办法,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帽子给你扣上了,或许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戴宗的设计之下,这个帽子扣的太狠了,坐实了通敌的罪名,郑家这一脉就得死个光,在这一点上,吴择仁和戴宗都不会过于仁慈,既然已经做了,就不会给这些人活命的机会。
用吴择仁的话来说,当初你到开封府跟本官装逼的时候咋没想到过这个结果呢?
在一些人眼里看来,郑家人很可怜,但说到底,还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不是他养了个坑爹的儿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富不过三代啊,所以说打儿子要趁早。”
春喜儿不明白为何杨浩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在一旁笑着说道:“侯爷,小郎君可是乖巧的很呢,绝对不敢打的,小的说句不该说的话,若是侯爷您动了小郎君,恐怕太傅老爷会不高兴的。”
“哈哈……”杨浩笑了,何止会不高兴?估摸着自己的爹会把自己吊起来抽吧。
旁支啊,终究是旁支,若是荥阳郑家本家,估计是不会出这样的纨绔子弟的,从崔谢两家就可以看得出来,百年望族有百年望族的模式,不是等闲小家族能比的,不过事情也没有绝对,兴许哪家也会出个像谢子瑜那样自作聪明的呢?
到是李迒那边,他知道李迒那句话都是学子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为他的这些昔日同窗求情罢了,杨浩原本想要告诉李迒的,有的时候做人不要太仁慈的,可最终还是没有说的出来,毕竟李迒的性子就是如此,说与不说的,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