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爹!前个儿才吃了烧饼,囡囡想吃糖糕!”
“好,想吃爹就给你买。”
说着宋大爷将马车停到了路边,而后嘱咐李沉兰待在车上别动,自己则快步跑进了人群。
街上热闹极了,还有那家李沉兰常去吃的馄饨铺子。那老板娘此刻正在骂自己儿子,听说昨日他又逃了学堂。
李沉兰望着人头攒动的人群,找寻这宋大爷的身影,可是良久都不见他出来。
“爹!”
好阵子,李沉兰终于瞧见了宋大爷的脑袋,高兴的拼命挥着手。
“跑!圆圆!快跑!”
场面不知为何一下子混乱起来,李沉兰不再坐在马车上,而是骑着一匹马愣在那里。
远处人流摊铺突然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有宋大爷拼了命的往自己面前跑,嘴里叫喊着,让李沉兰快逃。
而宋大爷身后,一群黑衣人正追着他,手里拿着刀不时会冲宋大爷挥上几下。
“爹!爹!”
“快逃!圆圆!快逃!他们要带走你!”
那些黑衣人一听宋大爷冲自己喊,突然加速略过了宋大爷,反而冲向了自己。
李沉兰本能的夹紧马肚想要跑,可是那马却一动不动,而自己也突然叫不出声动不了,死死的定在了那里。
眼瞧着黑衣人就要到自己面前,李沉兰发了疯的大叫却一点儿声音也无。大刀挥下,可预料中的疼痛却一点儿没来。
睁开眼,宋母挡在李沉兰面前,被刀剑刺穿了胸膛,而为首的那人更是挥刀砍下了宋母的右手!
“娘!”
血喷涌而出,溅在李沉兰脸上,周围的世界一瞬间都变成了红色。
“快跑!圆圆……快……”
宋母死了,李沉兰忽然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撒腿就往后跑去。
可是那条路好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没有尽头又像是马上就要撞到墙上一般。
李沉兰不敢停下来,可长时间的奔跑让她喘不上气,原本平坦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堵墙。
前面没路,后面是追杀。
李沉兰靠着墙,绝望像是食肉的蚂蚁无情的啃噬着她,一瞬间包裹的密不透风。
“不……不要!”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高高举起刀,对着李沉兰的头显然是续足了力气。
“不要!”
然而,自己的脑袋并没有分家,熟悉的血液又洒满了自己的面容。李沉兰慢慢的睁开眼,就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而男人的后背早已被一把大刀刺穿。
“阿辞……”
是尹忱。
随着李沉兰的轻唤,尹忱重重的倒在李沉兰怀里,半闭着眼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
“阿辞!不要……阿辞!”
尹忱进来就见李沉兰伸着手在空中乱挥,像是想抓到什么却什么也捉不到,而嘴里还唤着自己的小字。
“沉兰……”
不得不承认,尹忱此时心像是被猛地拿针刺了一下,骤然收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轻摇着想唤醒李沉兰。
“太医呢!”
“微臣在。”
太医就没回去,一直在外面守着生怕李沉兰再有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
“娘娘怕是入了梦魇了,那布偶已烧,巫蛊之术再难成事。”
只是做梦,尹忱闻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而后轻轻拍打着她,安抚着告诉她自己在身边。
“龙胎如何?”
“还好,这巫蛊之术只在表层,加上湘妃娘娘照顾得当没让昭仪疯跑,总算没伤着龙胎。”
“下去吧。”
屋内,尹忱静静的陪着李沉兰,不时的嘴里还哼着摇篮曲,那是他当初照顾尹璟雅学来的,很是奏效。
寿康宫内,太后坐在位子上任由王纭儿替自己按摩脑袋。
这一天事情发生了太多,年纪大了做事往往力不从心。瞧这不过去帮王纭儿解了个围,没想到回来心就乏的很。
“今日这事办的不差啊,只是哀家左想右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命你去做的。”
闻言王纭儿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匆忙走到太后身前,跪下认错。
“嫔妾擅作主张,还请太后恕罪!”
“呵……做事也不做利索,还要哀家来替你擦屁股。”
“太……太后。”
说来王纭儿也正觉着奇怪呢,被皇后撞见的那个布偶确实是王纭儿有意安排的,可沈氏的宫女根本不是自己的人。为何会帮着自己说话还不算,还会说是沈氏安排的。
如今太后说这些话,她总算将事情明白了个清楚。
“你拿翠文家眷作为威胁,手段狠效果好,哀家是欣赏的。只是单有一个翠文有什么用,倒是沈氏身边的人,才是最该收买的。
皇帝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你,若不是哀家从头至尾咬死了沈氏不放,又一个劲的让你解释。
你以为,此刻帮哀家按摩的人还能是你么?”
“太后大恩,嫔妾感激不尽。”
“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哀家当初没让你动李沉兰的孩子,你是多恨她竟都要擅自行动!”
王纭儿见状忙跪坐在那里,手轻轻的往腿上一掐,眼里立刻就擒起泪来。
“太后……嫔妾当初的孩子何其无辜,嫔妾就是气不过!”
“当初的事早已查了清楚,明明白白是陆氏做的手脚,你又何故还要执念至此?”
“说是陆氏做的,可到底事出她李沉兰。太后有所不知,当年李沉兰口口声声同我以姐妹相称,可到了最后还不是一脸清高……”
太后一脸冷漠的看着王纭儿,这样假惺惺哭的戏码上一代的宫妃不知道使了多少次。这等子雕虫小技她从未放在眼里,只是王纭儿执念至此却让她又多了一重考量。
“罢了,到底李沉兰这次也没出事。你啊,哀家一直十分欣赏,只是日后万不能再这样做事没个周全。”
“是……”
王纭儿心下还是窃喜,毕竟太后只指责自己没做干净,却没怪罪自己害李沉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