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唐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综上所述,赵佶是想要重用唐宁的,他想让唐宁对赵煦那般忠心耿耿的侍奉自己。
然而唐宁打骨子里就看不上这个纨绔皇帝,他以前有的是机会跟赵佶套近乎,但他从来没有,就是因为他不想跟赵佶扯上半点关系。
看看赵佶当皇帝时的大宋朝堂,用群魔乱舞这四个字都不足以形容了。
不过赵佶也不完全指望唐宁会这么简单的投靠他,他的第二计划,就是让镇国军脱离唐宁的掌控。
如果他依旧手握兵权,说不定他就会掉转矛头来冲着自己。以镇国军的实力来说,恐怕全天下没有哪一只军队能拦得住他们。
看到唐宁咳成这幅样子,赵佶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那个肺痨的皇兄。他忽然觉得这或许是件好事,自己可以以唐宁身体情况为由,让他交出兵权了。
“哎呀,丹阳侯,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染了风寒?唉!都怪朕,早知道朕就不把你关到刑部大牢里面去了!
快!快传御医来为丹阳侯把脉!”赵佶的表演欲望十分强烈,而且他拙劣的演技实在是不堪入目。
唐宁强忍着不适,朝表演浮夸的赵佶拱拱手道:“多谢陛下关心,微臣……咳咳……从微臣得知先帝驾
崩之时,便身体不适。待从刑部大牢里面呆了一个月出来,受了杖刑回家之后,便昏迷不醒。
一天后醒来,就成了这幅模样。让陛下见笑了……咳咳……”
赵佶感动的说道:“丹阳侯,你与皇兄之间的感情,朕心中清楚。实不相瞒,皇兄离世之时,朕也痛苦万分。
时至今日,朕每每念及皇兄音容笑貌,也会潸然泪下,情难自已。”
赵佶说罢,长叹一声,以袖掩面,双肩颤动。
在今日会面前,蔡京对自己提了个醒。他说唐宁此人重情重义,跟他打感情牌准没错。
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唐宁,果不其然,唐宁望着自己的目光就柔和许多。
周遭宦官、宫女,卫士等见赵佶掩面哭泣,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齐声道:“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节哀顺变!”
唐宁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他能够理解赵佶的心情,但他实在不想伺候这个蠢货。身为帝王,最重要的就是气魄。
那股舍我其谁的魄力,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是赵煦在春华楼后院里,光着膀子泡着澡,都能让自己虎躯一震,菊花一紧,恨不能纳头便拜的气质。
然而赵佶却没有。
唐宁遗憾的把目光放在那头张牙舞爪的金龙上,轻轻的叹了口气。
赵佶在众人的劝谏之下,放下袖子抬起了头。看向唐宁道:“唉,让丹阳侯见笑了。”
唐宁拱拱手,意兴阑珊的道:“陛下真乃性情中人也。”
说罢,也不等那个匆匆走进来的御医给自己把脉。扶着桌子便站了起来,冲赵佶长长一揖道:“陛下今日召微臣入宫,所为何事微臣不知,但还请陛下先听微臣一言。”
“……”
“微臣自十五岁起,便已在师父的安排下从军。一开始只是一个督运使,却随军征战西北七八载。
如今微臣已是而立之年,十五年来,微臣从未懈怠。
南征北战,身上大小伤势无数,早已落下病根。先前的杖刑,让微臣病情加重。如今呼吸对微臣来说,都是一种负担。
微臣恐怕已是时日无多,还请陛下开恩,准微臣辞官返乡。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微臣已有十五年未曾回乡了……”说罢,唐宁从袖中掏出半枚虎符扣在桌上:“此乃镇国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之虎符……”又从怀中掏出一枚官印:“此乃左领军卫上将军之印……”
最后,朝着一脸错愕的赵佶拱手长揖:“望陛下恩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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