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官盐滞销”的论断。
这事情现在才刚现端倪,胤祚就赌还无人向康熙禀报,现在看来,他果然赌对了。
康熙看向胤祚,严肃的道:“胤祚,究竟是怎么回事,细细讲来。”
“儿臣遵旨。”胤祚拱手,将两行与徽商之战原原本本讲出。
康熙一声冷哼:“商贾之人,重利误国!”显然是再骂两行与徽商的商人。
不过现在两行已是内务府门下,徽商在朝中也是颇有背景,康熙便没指名道姓。
“如此说来,本应运往西北的食盐都运往南方来了?”康熙眯起眼睛,语气冰冷。
这是康熙准备杀人的前兆。
对百姓来说,私盐多些,或是官盐贵些,都已经习惯了,但一旦没有官盐了,那便是天大的事情,大到可以逼人造反。
对康熙来说,若官盐滞销是因为北方的官盐都跑到了南方来,那么缺盐的西北,才是最值得担心的。
现如今,准格尔兵事方休,湖南叛乱刚刚控制住,正是国家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万不可再出什么叛乱。
“胤祚,你好大的胆子,如此要事,为何不早早报上?”康熙冷冷道。
胤祚连忙道:“皇阿玛息怒,盐行被破当天,两行便按规矩,向直隶盐法道递交条陈,盐法道官员应早已将此事上报给了京城。”
现在是太子监国,除用兵及人事大事之外,其余一应事务均由在紫禁城的太子处理,故而康熙不知道此事,并不奇怪。
“曹寅!”康熙喊道。
“奴才在。”曹寅答道。他是内务府包衣出身,是皇帝的家奴,故面对康熙时,自称奴才,而不像其余大臣那样自称“微臣”。
“代朕向太子拟旨,叫他好生督办此事,西北一旦出了岔子,朕要那他是问!”
“奴才遵旨!”
胤祚又道:“皇阿玛难道不想知道,为何同为官盐,为何南方纲盐比北方票盐贵上如此之多,甚至有人愿冒着掉脑袋的大罪,将北方官盐当做私盐来南方贩卖?”
康熙没好气的道:“别卖关子,既然你知道便讲吧。”
胤祚一揖到地:“皇阿玛,不是儿臣不愿讲,实是此事牵连甚广,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只要皇阿玛愿与儿臣去民间一看,只需一天,便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康熙盯着胤祚看了片刻,开口道:“好!待西北盐运事了,朕便去民间走上一天。”
“皇上三思啊。”曹寅立刻劝诫。
“朕主意已定,不必劝了。”康熙说完挥手离开园子。
四阿哥走到胤祚面前,语重心长的道:“六弟,我虽不知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但皇阿玛安危非比寻常,此番微服私访,是你挑的头,必要做好万全准备,一旦出了事,你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胤祚拱手道谢:“多谢四哥提点,胤祚记下了。”
四阿哥说完,便也离开园子,八阿哥随后也走了。
这时十四凑过来,满脸兴奋的道:“还是六哥厉害,连微服私访这种事情都能劝动皇阿玛。”
胤祚微微一笑:“我不过是找了个借口罢了,皇阿玛其实自己也想去民间看看。”
十四一愣,接着道:“六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
两人说着,便走远了。
这时,一个太监端着托盘登上戏台,朝着那些犹自磕头不止的戏子道:“都别跪着了,来领赏吧。”
演海瑞的戏子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来,那太监揭开盖着的红布,托盘上整整齐齐码着一百两银子。
“谢皇上!谢皇上啊……”戏班又陷入痛哭流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