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端起酒杯道:“那这杯酒就祝明相活的长些。”
明珠捂着胸口,与索额图碰杯饮酒。
索额图用袖子擦了擦嘴,冷不丁问道:“明珠啊,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
明珠嘲笑道:“索大人定是在牢里呆久了,连日子都记不清了,今儿是六月十七了。”
“哦,六月十七。”索额图算了算日子,“湖南那边也快消停了吧。”
“正是。湖南反贼虽众,大阿哥平叛却也不过月余。”
索额图听罢,嘴角含笑,闭上眼睛,再不讲话了。
纳兰明珠喝完那壶酒,独自离开,出了宗人府监牢门,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他被晚风一吹,顿时又猛地咳嗽起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正打着灯笼在牢门外焦急的等待,见明珠出来,连忙给他披上裘皮披风。
“老爷,与这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您快随我回去找郎中吧,您这病可耽误不得。”
明珠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一把抓住管家的手道:“不必了,回府吧!”
走在路上,明珠脑海中不断闪过索额图最后的几句话,总觉的蕴含深意,却琢磨不透。
……
是夜,曹府,江离园,难得的风停雨歇。
经飚风摧残后的园子,已被下人们打扫的焕然一新。
近来正值白木兰的花期,园中,一颗白木兰绽放满天银白,月光下,彰显着岁月静好。
可惜,这江南的月下美景,都被那在枝桠间蹦来蹦去的白羽破坏了。
白羽忽闪着翅膀,不时往树枝上啄上几口,搞得满地落得都是受伤飘落的花瓣。
胤祚没心情管它,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来信,这是云婉儿从京城寄来的,昨日刚到。
与信同来的,还有女侠二丫。
自上次她替胤祚向云婉儿传信后,胤祚就再没见过她,几个月不见,这小妮子又变黑了些,身量也高了些许。
此时,二丫正躺在院中长凳上,身边摆着一盘烧鸡,一边看着天空发呆,一边啃着鸡腿。
想蹭两口而不得的白羽,在树上急的咕咕直叫,不停拿白玉兰撒气。
胤祚读罢,将信放在火上烧了,喃喃道:“盐行被破了,没想到区区从六品的扬州盐法道运判,就将一个行首收买下来。”
二丫坐起身来,叼着鸡腿含糊的道:“坏消息?”
胤祚站起身笑道:“不,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