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两行地盘,看你敢不敢撒野?”
范清洪双手握拳浑身颤抖,死死盯着靳柏祺。
范亮一旁拉着范清洪的胳膊劝道:“少爷,他们人多,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范清洪扫视众人,恨声道:“今日羞辱,范清洪记下了,他日范家必定百倍偿还!”
说完,在众晋商的嘲笑声中转身而去。
待范清洪走远了,靳柏祺又跪到了沁园门前,掏心掏肺的请求宽恕。
自从打定主意投靠两行之后,这些晋商就已经与范府成了死敌,因此,也不在乎羞辱一个即将落魄的范府少爷。
但两行是否能接纳他们,却关系到他们之后的生死,因此,晋商们面面相觑,不少人也学着靳柏祺的样子跪了下来,痛哭流涕,求饶不知。
数十个衣着华服的商人跪在门口,痛哭流涕,将好端端一个沁园,搞得如出殡的坟头一般。
距沁园三里外的桂园中。
云婉儿收到了吴泽表妹被找到的消息,便焦急的来此等待。
申时,府外终于有了动静,下人将府门打开,画儿扶着云婉儿出来。
吴泽背着一个女子跨进门来,道:“快请郎中。”
云婉儿道:“郎中已经在房里等着了,画儿帮吴掌柜扶着些表妹。”
吴泽没用画儿帮忙,将吴灵灵径直背进房中,放在床上,一旁的郎中,忙上前把脉。
云婉儿等也走进房中。
吴灵灵看起来十分憔悴,但并未受什么外伤,衣物和发髻也都完好,只是看着吴泽一直流泪。
郎中把脉许久,站起身来拱手道:“吴掌柜,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惊吓过度,老夫开一副安神的方子,调养些日子也就没事了。”
吴掌柜拱手谢过。
云婉儿脸色惨白,画儿担忧的道:“掌柜的,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也叫大夫看看?”
云婉儿摆摆手道:“没事。”又问吴泽道:“吴掌柜,可有那些歹人的线索?”
吴泽摇摇头道:“我问过义威帮的人,这些人不是直隶绺子,这是一群悍匪,武艺极为精湛,表妹也是他们自己放的。”
云婉儿皱着眉头试探的道:“吴掌柜,我昨晚仔细想了想,此事也许不是晋商做的,他们……”
“云掌柜……”吴泽喊了一声,打断了云婉儿,“你随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罢,当先走出房门。
云婉儿面色又白了几分,也随之走出房门。
桂园的寒冬,桂树花叶尽去,只留下的光秃秃的枝干,太阳已经西落,只剩下,天边的一线火红。
吴泽望着眼前此景,深吸一口气道:“表妹……被掠去整整一晚,她的……清白……已经毁了。”
云婉儿眼中已是雾气氤氲。
吴泽继续道:“表妹不顾海波凶险,不远万里来寻我,我不能让她因此事而……我要娶她。”
吴灵灵虽是吴泽表妹,但海外吴家延绵十数代,表兄妹之间血缘早已淡薄,按照当地习俗可以成婚。
泪水顺着云婉儿面颊滑下,她涩声道:“我明白,谢谢你……”
云婉儿说完,在朔风中,转身离去。
吴泽抬头望天,天边最后一抹红色,淹没在了群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