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靳柏祺面上泛起喜色:“范公子愿意借银子?”
范清洪道:“八大皇商,同气连枝,一方有难,自然八方来援,分内之事罢了。”
靳柏祺大喜:“多谢范公子……另外还有一事,两行奸商以我靳家东北伙计性命相要挟,还望范公子做主。”
范清洪看着吴泽冷笑道:“却不知士子们听了这话会作何反应。”
他又对靳柏祺道:“不过区区几个伙计而已,奸人作梗,我们也鞭长莫及,相信靳兄也不会为了几个伙计,而破坏晋商情义吧?”
靳柏祺慌忙道:“不会,不会,自然不会!”
范清洪道:“很好。”说罢转身对吴泽道:“二位既然登门拜访晋商,想来浑河那边,已撑不了太久了吧?”
吴泽默然不语。
范清洪轻轻一笑:“在下在范府中等二位来见。”说罢,带着手下,径直出门而去了。
靳柏祺得了范清洪许诺,态度已经又恢复了倨傲。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两位进门,先是有求于我,再换成我求两位,现在情形又变了回来,一波三折,高潮迭起,啧啧,精彩,精彩!”
“厚颜无耻之徒,莫非忘了自己下跪求饶丑态吗?”吴泽冷冷道。
靳柏祺道:“韩信尚有胯下之辱,今日之事有何足道哉?婉儿,我靳府大门始终为你敞开,若回心转意,下次独自前来便可,不必带这个废人。”
云婉儿转过头去,低声道:“吴掌柜,多说无益,咱们走吧。”
出得门去,就听到靳柏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靳府门房已不敢拿后门羞辱二人,乖乖打开了靳府大门。
走到马车边上,吴泽长叹一口气道:“事到如今,咱们手上所有底牌都出尽了。”
云婉儿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先回去再说。”
当晚,沁园中灯火通明。
两行精英聚在正厅中议事,气氛压抑至极。
吴泽皱着眉头道:“靳家已经是两行最后一张底牌,晋商不是铁板一块,但短时间内也无其他的突破口了。”
底下有人道:“掌柜的,咱们现在缺的房梁木不算多,难道普通的晋商没有愿投靠两行的吗?”
有人反驳道:“晋商之所以叫晋商,就是因为同处一地,人家凭什么背弃同乡,来帮我们?”
“掌柜的,实在不行,还是议和吧……范家也不是要与我们拼个鱼死网破,议和之后,浑河府邸木料便有了着落,不误工期,而晋商囤积的大量木料也能及早卖掉,不至于等两行木料运来后损失惨重,于双方都是有利的。范家此时可能也希望我们去议和吧。”
“范家所求无非是两行退居关外,晋商占据关中,徽商割据江南,三分天下,也没什么不妥……”
“没骨气的叛徒!”
“你有骨气,你搞出木料来?浑河府邸的住客都是各地的官员,就算有王爷在身后撑着,得罪这么多地方大员,两行也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我们可以去偷?”
“偷什么?木料也是偷的动的?晋商们报官怎么办?”
吴泽来了精神,说道:“等等,刚刚谁说要去偷?”
房中一时无话,片刻后,一个少女站起身来,面色微红的道:“表哥,是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