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线不好吗?”
靳柏祺道:“我就是要赶尽杀绝,你又能怎样?木料之战一败,浑河府邸延期,两行声誉全毁,晋商重夺直隶,你我恐怕再无交集,你就是与我有深仇大恨,又能怎样?况且今日之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嘿嘿,对自己的亲夫,恨得起来吗?”
云婉儿叹口气道:“如此也好,这些事情我也就能做的更心安理得些。”
靳柏祺笑道:“正是,心安理得与我回房吧。”
吴泽轻笑道:“靳公子,还是把**收一收吧,搞不清身处何地的恐怕是阁下啊。”
“你什么意思?”
云婉儿从袖口取出一张银票,道:“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靳柏祺仔细看了看,惊疑不定的道:“这是……靳家钱庄的银票?”
云婉儿淡然道:“靳家做别的营生,两行尚且拿你没辙,你靳家做钱庄票号的,难道也不怕两行吗?不瞒靳公子,两行手中可有靳家票号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呢。”
靳柏祺强笑道:“可笑,区区一张银票而已,竟说成什么十万两。”
“靳家票号在山西共开设一十五家,分别在太原、大同、晋城等地,伙计一百一十三人,存银四十五万余两,贷银十万余两,现银三十五万余两,我说的可对吗?”
靳柏祺脸上骤然变色,但还是强撑着道:“云掌柜不愧是花魁出身,唬人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云婉儿戏谑的笑道:“不得不说,银子确实好用,一万两银子砸下去,看似铁板一块的靳家票号,立马就被腐蚀的千疮百孔了。”
“你胡说!”靳柏祺叫道。
“胡不胡说,小女子一句话便能见分晓,银行抽银,百姓挤兑,伙计罢工,几天之内,靳家票号不复存在。”
“卑鄙!”靳柏祺咬牙切齿。
云婉儿回敬道:“商贾之争本就如此,正所谓兵不厌诈,是公子太嫩了。”原话奉还,靳柏祺哑口无言。
吴泽接道:“另外,靳家似乎还在东北采购人参鹿茸啊,莫非不知出了关就是两行的天下吗?”
靳柏祺道:“不可能,靳家是直接从猎户手里收购,与两行并无瓜葛!”
吴泽点点头:“江南路远,两行确实不做人参鹿茸的生意。但在下一句话,靳家伙计别说住店,就是连口干粮都采买不到,关外天冷啊,冷到杀人不必动刀。”
“无耻!无耻之尤!”靳柏祺怒吼。
吴泽笑道:与公子刚刚**上脑之态比,在下已是君子之至了。”
靳柏祺穿着粗气道:“两行,以为已经吃定了我靳家了吗?”
吴泽和云婉儿又对视一眼,然后转头道:“正是。”
靳柏祺面上狂怒,传了许久粗气,然后道:“我……我靳家乃是八大皇商之一!”
两人默然。
“我父亲官至当朝五品……”
“我背后还有晋商靠山!”
“我……我靳家和两行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毒手?”
靳柏祺气势一弱,两百多斤肥肉,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