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将军,清军已不是丙子胡乱时的蛮子了,而我们也不是当年积弱的李朝,用兵用奇,说不定在下可以出奇制胜呢。”赵世锡冷笑着道。
“马上派人传令,在外兵马马上归营!”李柟沉声道。
“是!”亲兵得令上马。
还没有离开大营,远处一骑驰来,口中大喊:“报!我军夜袭兵马接敌!”
李柟看了看天色,约莫是寅时初刻,现在袭营,未免太早了一些,只是既已接敌,就无法将人马撤回了,只能等待战局。
过了半个时辰,又有探马从大营外奔来:“报!清军营帐处处起火,我军已攻入营帐!”
闻言,所有将领全都舒了一口气,脸上都有了些喜色。
李柟瞪了赵世锡一眼,然后命令道:“前军拔营,行军十五里,以等战机!”
“遵命!”所有将领齐声喊道,赵世锡一手轻抚狐尸,嘴角勾起淡淡笑容。
前军将士们在睡梦中醒来,整顿军阵,营帐辎重都未拿,便在黑暗中匆匆急行军,同时李柟传令中军,命中军连夜行军,并收拾前军辎重。
一路行军,探马将前线消息接连传来。
“报,清军前营已化作一片焦土,营墙焚毁小半,营门大开。”
“报!清军中阵被破,粮草焚毁!”
“报,清军死伤惨重,集结残部抵抗,与我军鏖战。”
……
南军军阵中,将士们窃窃私语,看向赵世锡的目光,既敬又怕。
李柟咬着牙,他没想到当年纵横李朝的八旗兵,已如此的不堪一击,竟被一个完全不成章法的夜袭击溃。
“传令,内三厅中军朴敏成领三千轻骑驰援!”李柟下令,士兵打马传令,片刻军阵中,一片红色的潮水涌出。
李柟愤恨的看着赵世锡,几个月来,赵世锡逢战必胜,以至于全靠他的前军便打到了平壤城下,而自己的中军则毫无作为,这让众将对赵世锡敬畏万分,甚至有些威胁到了李柟的威信。
恰好,赵世锡派去平壤装神弄鬼的银狐被射杀,神智有些失常,李柟才骤然发难,准备夺去他前军统帅之位。
没想到夜袭竟如此顺利,以至于他现在处境极为尴尬。
派去袭营的骑兵虽有成效,但终究寡不敌众,如无援军则必败无疑,但两军相距足有二十里,就算他现在行军,赶到战场也要在午时前后了,必定贻误战机。
众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想,赵世锡神机妙算,袭营大获全胜,而李柟夺了他的兵权,致使放过了给与清军致命一击的机会。
李柟想到这里,不禁深深的望了赵世锡一眼,暗想:“莫非他算到了我会来夺他的兵权,所以故意下了个套?”
想到这里李柟不禁后背发寒,真能有人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吗?
将狐尸放在肩头的赵世锡坐在车上与他并行,似是感受了李柟的注视,回头与他目光相接,说道:“大将军,末将有个不情之请。”
“讲!”李柟冷着脸道。
“如果两军对峙,末将想要出阵,与六阿哥说几句话。”赵世锡平淡的说道,肩头狐尸的眼皮已经腐烂殆尽,只留下两个黑色的孔洞,茫然的盯着李柟。
李柟思量片刻道:“本将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