祚惊的把茶水推翻。
“王妃,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身!”胤祚想去扶她,却碍于男女之礼,不好动手,颇为尴尬。
张玉贞看着胤祚委屈的道:“玉贞求殿下一件事,万求殿下应允。”
胤祚道:“你先说是何事?”
“求殿下保全我李昀孩儿!殿下若能答应,无论想要什么玉贞都当竭力。”张玉贞近乎哀求。
胤祚初时还感到莫名其妙,随即便想通了,李昀虽有世子之名,但一来李焞未死,他没有名分;二来尚且年幼,心智不足;三来李朝内乱,周围无数眼睛都盯着李昀,想让他死的何止千千万万人。
而张玉贞虽得南人支持,但毕竟是女人,很多事不好出面,加上南人党内部也是各怀鬼胎,张希载虽掌军权,但他是朝鲜禁军将领,亲信多留在了王都,在平壤一带,还是南人将领的天下。
偏偏李昀这小子不识好歹,拿世子派头,多次冒犯胤祚,这才让张玉贞有了今晚之恳求。
胤祚思量再三道:“保全李昀的性命我能做到,但其世子的地位究竟保不保得住,还要看他自己。”
张玉贞松了一口气,嫣然一笑道:“多谢殿下,殿下一诺重于千金,有殿下这句话,玉贞便放心了。”
胤祚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昀这小子,若是知道了,恐怕未必领你的情。”
张玉贞忙道:“还望殿下不要相告。”
胤祚笑道:“哈哈哈哈,你看我像傻子吗?”胤祚说罢,将桌上茶水一饮而尽,仔细品了品,是铁观音,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王妃没有别的事情,胤祚便告辞了。”
张玉贞眯着眼睛笑道:“夜深了,王爷回去的路不太好走啊。”
胤祚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调笑道:“想色诱我,不出点本钱怕是不行的。”
张玉贞只是嗔道:“王爷喜欢什么花样?”
胤祚无意中扫过她半娇半嗔的样子,心里一窒,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走了走了……”
张玉贞含笑送胤祚到门口,临别时道:“王爷为何如此?”
“什么?”
“白天在与李朝大臣的集会上,王爷对李朝大臣口出恶言,我认识的王爷虽不算白璧无瑕,但也是翩翩君子,何必装出盛气凌人的样子?”
胤祚道:“是吗?说不定你看错了呢,我本就是这样性子……”他顿了顿,继续道,“况且,我出征李朝势必一路所向披靡,到时候李朝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对我交口称赞,那我还怎么回大清?还有,你怎么也改口叫王爷了?按理你应称呼殿下才是。”
张玉贞浅笑道:“王爷好听些,抚远大将军王,多大的气派。”
“罢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胤祚说着推开门,犹豫片刻又道:“我决定大军五天后开拔,开赴平山一带,会会那个赵家小子,到时候他乖乖听本王调停便罢了,若不听,呵呵……”
说完,胤祚推开门,隐没在黑暗之中。
无论胤祚还是张玉贞都没有注意到,寝宫旁的黑暗角落中,李昀双手紧攥,望着胤祚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