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事情的经过,并点明李朝现在看似僵局,但在李朝八道中,王上占据四道,世子占据两道,剩下两道正在战火弥漫,长此下去,世子军必危,望胤祚看在出使朝鲜的情分上,劝康熙出兵相助。
纳兰明珠皱了皱眉眉头,又将信翻来覆去的翻看,又小心翼翼的放在火上烘烤片刻。
胤祚道:“纳兰师傅不必试了,信上只写了这么多,没有暗语。”
“这与李朝国书之言并无二致,王爷因何就被这信中内容打动了呢?”
“张玉贞亲自向我写信求援,只这一条便够了,她写些什么,并不重要。”
纳兰明珠面露恍然之色,拱手笑道:“佩服!老臣还是老了,比不得少年人……”
胤祚看纳兰明珠不像好笑,急道:“纳兰师傅可不要想歪啊!张玉贞深知我对李朝的图谋,她给我写信,必是他们母子二人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我再不出手,待世子军被消灭殆尽便没有好的借口了。”
纳兰明珠还是笑吟吟的,看的胤祚心里发毛。
恰好亲兵将晚饭端了上来,一碗白米饭配红烧肉外加酸菜。
胤祚大手一挥:“吃饭!”
第二日,大军拔营行军。延边区参政率延边大小官员,出城十里相送。
大军自三山屯转道东南,过鸭绿江,便到了李朝的地盘。
胤祚还在登船时,便看到江对岸乌压压的站了一群人,巴海过来道:“王爷,对岸是李朝王后及世子还有各级官吏,听闻天兵将至,纷纷来江边迎接。”
胤祚轻哼一声道:“李焞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巴海道:“这个末将暂未耳闻。”
很快大军乘船纷纷过江列阵,一万士兵摆好队形,不动如山,看起来颇为精悍,只是进行曲奏响时,不少李朝人都笑了出来,小声用言语调笑。
张希载确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知道胤祚火枪队的厉害,那进行曲在他听来更像是魔音,当他看到清军士兵只有一万余人时,不禁有些愤怒,又有些放心。
在李朝官员簇拥之中,李朝世子挺立身姿,他名叫李昀,今年刚满八岁,是李焞唯一一个儿子,也是张玉贞唯一的骨血。
动乱发生之时,他不明所以,只是被自己的母亲和舅舅抱出了宫去,随后他才知道,宫内西人作乱,已将自己的父亲操控。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能在父母羽翼庇护下的无忧世子了,他现在要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国君了。
因此,虽然他瘦弱的身体被江边的寒风吹的瑟瑟发抖,他也努力的将身形站的笔直,让清朝将领对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可等了许久也未见清朝将领下船,等他身子都快冻僵了,才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将在一群将领簇拥下下船。
刚一下船,那人便江风吹的打了个机灵,亲卫忙给他披上一件熊皮斗篷,这才缓缓向李昀走来。
在李昀身后,张玉贞做淡雅打扮,脸上只施了淡妆,发髻也盘的简单,朝臣们劝她不要再大清使者面前失礼,但张玉贞却执意如此。
当胤祚踏上李朝的土地,缓缓向她走来时,张玉贞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