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些迷信很不感冒:“究竟多少年,挖出啦看看不就知道了,年份不足大不了放回去。”
知道胤祚又在开玩笑了,张玉贞仍是气得发抖,指着胤祚的鼻子说:“暴殄天物!山参挖出来就必死无疑,哪还有埋回去的道理。而且你以为挖参是挖萝卜白菜?那是需要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参民动手的,讲究一个全须全尾,哪怕断了一根须子,灵性都会流失!”
“既然老天让我们找到了这棵人参,那岂有不让我挖的道理,而且就算挖出来品相差了点,也没关系,毕竟是你一片心意嘛!”
“心意?什么心意?”张玉贞没听懂。
“恕我说个不敬的话,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行将就木的老人,或者病入膏肓的长辈?又或者你的至亲有什么隐疾,需要人参调理一下的?”
张玉贞听了这话又想发怒,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忍住了,诡异的盯着胤祚。
“你别这么看我,你这次偷偷来见我被袭,回去不好解释,若是安插个为家中长辈采参的名头,就好听了许多。再加上你受了这么多苦难,添油加醋的一宣传,你一个大孝女的光环是跑不了了,李朝不是最重孝道吗?你这么孝顺,士子百姓自然乐于归附,也能也为你对付李焞增加点底气,至于怎么宣传造势这不用我教你吧?”
胤祚拍了一下张玉贞的屁股:“听明白就别愣着了,抓紧挖吧,天黑了保持品相就更难了。”说着把弩矢扔给她,自己跑去烤马肉,以免张玉贞因为屁股恼羞成怒。
谁知张玉贞只是惊呼了一下,然后脸颊绯红,把弩矢丢回来说:“给我捡两个好用的木枝去,挖参不能用铁器,这是规矩。”
第二天上路的时候,胤祚一直偷偷的瞄那个山参,在付出了五六根须子的代价之后,它终于安稳的连着泥土被裹在绸布里。
让胤祚吃惊的是,这棵人参至少有四两重,结合野山参那极端缓慢的生长速度来看,这棵人参足有四百年的历史,即使在盛产高丽参的李朝也是难得的宝贝。这样张玉贞的宣传攻势里又可以加上一条上天眷顾了。
顺着松林走,就舒服了很多,不会把脚陷进积雪里,还有足够的燃料,水也不缺,只是马肉快要见底了,胤祚正琢磨着捕捉一只野兔,如果能成功的话,不仅可以补足食物,最重要的是可以从兔血中获得宝贵的盐分。
这一个月里,只饮喝了几次马血,已经让身体接近崩溃的边缘,现在连坐着不动都觉得头晕眼花了。
上天的恩赐,超越了胤祚的预料,胤祚的陷阱没有捕到野兔,只捕到一匹傻狍子,给野兔编的上吊绳,刚好勾住了狍子的蹄子。
在痛饮了狍子血后,胤祚觉得自己和张玉贞就像两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走出了松林之后,就看到了山间的小路,据张玉贞说这是参民上山采参的路,沿着路往山下走了两天。
果然一座村庄遥遥在望。
胤祚进李朝时对原始人般的村寨百般瞧不上,此时却比见到金山银山都激动,脑子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