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单立了宗了,理他们做甚。”贾琮没当回事,补了一句:“再者,林姑丈那头……到底不好再拖了,诶,先别哭,你听我说。”
“林姑丈的病该是肺疾,这个病好治,听人报病情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些数,离京之前我连夜去问了老供奉,我帮忙冲开经脉差不多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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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雪,好看归好看,却也拖累了行程,贾琮立于船头,风雪不沾身,只差一步就能修出剑魂的他已经差不多有了大规模拨动风雪、雨点之类的能力。
贾琮说不上来周遭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样,以他前世写作文不及格的水平来说,只能说是好看。
风又紧了几分,呜呜的呼号着,贾琮见状,也不想在磨练这新得的本事了,就先回到房内,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起火煎药。
等药煎好了,贾琮捧起白瓷碗接了药,自己的他还没煎,端着药到了三楼,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进去,见黛玉正伏在案上写字,贾琮登时生出一种别人学习时给人送饭的荒唐感。
紫鹃倒是不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见他来了,也不起身,主要是贾琮太闷了,不问他或者没发生事,他很少主动挑起话头。
贾琮这次却主动开口,道:“还有几个时辰就到扬州了,妹妹见了林姑丈尽量别哭,姑丈身子不太好,需要静心修养,若……若再这么一激,我怕我可能……来……来不及。”贾琮眼里闪过浓重的迟疑,还是选择说了实话,老实说,林如海的病他没什么把握,回报的人说的含糊,万一是中毒或者其他的什么奇病,他可能束手无策。
黛玉面上的恬静荡然无存,垂下头,无声的流起泪来,贾琮见状,主动把林黛玉拥入怀中,轻声宽慰道:“无事,有我。”
不说也罢,一说,林黛玉反倒哭的更厉害了,贾琮见状颇有些心疼,不得不换种说法:
“真的没事,只要妹妹见了林姑丈不出悲声,我便有十成十的把握治好他,就算有些意外,打不了我请了苏老将军和云大人跟我打上武当山去,见了玄真老道让他出手,天下神医这般多,定然能治好姑丈。”
“我在这世上只有父亲一个至亲了……他若有个好歹……”黛玉哽咽着说道。
“谁说的,这不是还有我么,但凡哪个让你受了半点屈,就算是皇帝我也得跟他掰扯掰扯,等到了扬州,问过姑丈后,我便回去修镇北公府……”
“怎地又说到镇北公府去了?”黛玉抬起头,眼角依然含泪,但已经没哭了。
“啊?哈哈哈哈……这不是……不是行六礼没有个府邸不像话吗。”贾琮换了个委婉些的说辞,但黛玉何等聪慧,几乎一瞬就想通了其中关节,登时羞道:“谁和你行六礼……”倒是把心底的悲凉冲淡了。
话还没说完,贾琮就坐直了,因为身后紫鹃已经进来了,他实在是害怕紫鹃的眼神,总让人感觉自己做了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