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忘了顺道去看一眼邢夫人,只一心去往贾赦房内,不过到底贾母还没昏了头,只到东路院待客的地方去,打发人去叫贾赦和“法师”
贾赦正和性禅谈论先荣国改革军制之事,因先荣国曾招僧兵征讨叛乱的高句丽,性禅的师父就是其中一员,他对军制也是有些了解,相谈甚欢之时,刘四慌忙进来禀报,说老太太来了,想见见金光法师。
贾赦虽不高兴,但也不敢忤逆贾母,只得对性禅告罪了一声,性禅连连说道无妨,让贾赦感觉很有面子。
因为性禅是以贾琮朋友的身份来的,贾赦干脆让他进了自己房内,而不是去待客的地方,从贾赦房内出来,性禅淡定的跟着贾赦走,心里感觉很无奈。
“难怪三弟不愿意亲近他家人,真真是……唉,除了他父亲,也真是没什么人明白些了。”性禅暗自摇了摇头,北城三友的官面儿身份都很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性禅的身份还要比赵启明超然一些,因为性禅是“方外之人”,而赵启明在面对荣国府这样的家庭的时候……
就显得很拘束——先荣国贾代善的结拜兄弟,就是老皇城司老中车府令的父亲,算起来,赵启明身为老中车府令的义子和忠勇伯庶子,倒是真能论上些故旧关系,但第一任老中车府令都去了四五年了,人走茶凉这一点在天家,尤其深重。
贾赦领着性禅进了客房,见一片莺莺燕燕坐了一大堆,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到底回过神来:性禅是化外之人。
不过,贾琮若是听性禅是化外之人,估计都笑出声来。
每天喝酒吃肉,还亲眼见了性禅屋里几个“尼姑”,他算甚么化外之人。
不过,他对性禅的人品有信心便是了,也没见他强迫哪个跟他走的,两情相悦的事情罢了,最多最多也就是个私德有亏,但这世界上谁敢说自己屁股真的干净?
“贫僧见过太夫人。”性禅对贾母行了一礼,以他的身份,若不算贾琮那一层关系,他就是只用拜贾母。
“法师不必多礼,今日算是老婆子做了一回东道,只我这二孙子想见见北城三友之一的金光法师真相,方才邀请法师来此,倒是叨扰法师了……”这也算是给贾赦上眼药,毕竟,用了“叨扰”二字,但又不能记在贾母身上,只得算在贾赦身上了……
“太夫人,贫僧与赦……赦老爷之子贾琮相交莫逆,引为知己,万万不必如此……”性禅这话刚出口,就暗道不妙,说漏嘴了。
不过,到底已经开了口,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他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太夫人听过北城三友之名,也好叫太夫人知晓,贾琮,便为北城三友之一。”
贾母明显愣住了,片刻,她强笑道:“法师说笑了,北城三友尽是内罡,我那……”
贾赦终于开口,道:“母亲,琮儿在离去前,便已是内罡高手,学的,正是父亲的《碎山拳》”
贾母闻言骇然,脸皮都在颤抖,端起茶杯,也不说什么,只道让王熙凤给性禅添茶。
性禅见是送客之意,忙道:“太夫人、赦老爷,今日叨扰了,贫僧回头得了空再来访,今日寺中尚有法事……”说完,匆匆一礼,逃窜似的去了。
身后传来贾母的怒火之声。
“老大,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