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钧钢脸上现出不快来。
唉,怎么弄都不对。恭欣暗叹着,接了话:“他现在这种状态,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故意装的,故意要做出一副倒驴不倒架的样式。另一种就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许现在这种安排正趁了他的心。这两种可能性都挺像,可又一时不能确定。”
“当时在会上他可是很痛快接受的。”阮钧钢提示道。
“如果从这点来看,倒是很像遂了他的意,可是他又怎么知道会有那封信,又怎么知道会调整他分工呢。”恭欣说到这里,忽的问了一句,“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谁写的又怎样?”阮钧钢反问道,随即又补充,“落款不是‘受害人家属’吗。”
恭欣道:“我就在想,他之所以这么乐呵呵的,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咱们又一时猜不出来。与其这样,不如给他一家伙,让他自个露出马脚来。现在不是有举报信吗,那我们就顺着举报信查,就不信他能继续抵赖。”
“怎么查?找张三还是李四?”
“家属当然就是近支了,先找池继军老婆,要不找他父母,也可以找他老舅甄敬军呀。”
阮钧钢冷哼道:“你过过脑子,好不好?既然落款写的那么含糊,那么寄信人就有顾虑,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张扬,写信人还敢承认吗?这是其一。其二,姓名、地址、电话什么都没有,也不敢保根本就不是受害人家属呢。其三,到目前为止,那事仅限于传言,没有一份有力的辅证,怎么查?万一查来查去查无此事,是不还要给他弄个恢复名誉什么的?”
“这,好吧,那就不查。”恭欣嘴上认可了,但心里却不服:那你找我来干什么?
阮钧钢忽的又道:“对了,除了这些,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没,行为举止或言谈话语。”
“异常……就是成天笑嘻嘻的,其他也没……”话到半截,恭欣略一迟疑,马上又道,“对了,有这么一个情况。前天晚上的时候,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是看见他到一个开发楼盘去了,下班后独自去的。我朋友说当时他戴着墨镜和大檐棒球帽,也不说话,显然是不愿被人发现,我朋友也是特意观察才发现是他的。”
阮钧钢“哦”了一声:“是吗?他倒清闲得很。”
“我觉得不像,也许这就是他的阴谋之一,他想管城建,会上那么表太只不过是以退为进。现在他手里只有招商一项,肯定还要安排一些分工,他已经在未雨绸缪了,很可能早就做了相关预谋。”恭欣给出解答。
“为什么?”阮钧钢追问道。
“工业、企业遗留问题多,处理起来特麻烦,一个大世纪化工不就费了那么多事吗?城建要相对简单的多,即使拆迁也没那么麻烦,而且也容易出成绩,对,就是这么回事。”恭欣说得很笃定。
“是吗?也许他仅是看看呢。”
“不可能。总不会是给自己看房子吧。”
“怎么不可能?”
“秘书就能办的事,好多人上赶着呢,还用他自个去?”
“你先去吧,继续留点心,我再想想。”阮钧钢挥挥手,抚起了额头。
一到关键时刻就装深沉。恭欣暗自腹诽着,转身出了屋子。
他为什么去看房子?他真的仅是要分管城建?阮钧钢望着屋门方向,皱起了眉头。
本来挺简单的事,硬是被人为的复杂了,其实罗程就是单纯看房子而已。
结婚总得有房子吧,这可是结婚的头等大事。
这天下班后,罗程打算再去一个楼盘转转,手机响了。
看到是童宇号码,罗程立即接通:“你也要去看房子吗?”
手机里迟疑了一会儿,才传出童宇声音:“我给家里打电话了,说了咱们要去的事。”
“你家怎么说?”罗程急急追问道。
“我爸说,他说不,不让你来。”童宇这次更加吞吞吐吐。
罗程心头一沉:“为什么呀?丑女婿总得见岳父母呀。”
“为……”
“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
手机里又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才传出了童宇的声音:“他俩说你已经通过考察了,他们同意。”
“啊?这,这差点让你吓出心脏病来。”罗程顿时心喜,却也疑惑,“什么时候考察我的,我怎么不知道?”
童宇“嘻嘻”笑着道:“我随时向家里反馈情况呀。主要是近期我爸要出门,所以他说以后再邀请你去。放心了,既然我爸答应了就不反悔,他说话从来都算数的。”
“太好了,太好了,岳父母通过了,按说咱们应该庆祝庆祝才对。”
“啵,啵,啵,这就算庆祝了。”
“过后可得补上啊。”
“好,加倍补,快去选我们的爱巢吧。”
“得令。”
罗程结束通话,脚步轻盈地出了屋子。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担心首府老学究有什么说道,现在看来还是挺开明的嘛!
罗、童二人觉着最难的一关过了,接下来便毫无顾虑地罗列出了推进计划,甚至还心情愉悦地预演了好多场合。可他们却忽视了那句话——好事多磨,有些事往往是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