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屋子里稍静了一会儿,窦智勇“呵呵”一笑:“老王这工作做的多,脾气也见长啊。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提前了解一下,也好有针对性的提供服务、好好配合呀。”
王自达神色一缓,但语气依然郑重:“大家只需要记住一点,一旦这事成了,咱们大家都有功劳。如果事情搞砸了,即使我挨大收拾,你们各位也多少有份。”
“这倒是,这倒是。”
“那你就不能提前透露一下?就不能……”
“叮呤呤”,响亮的铃声打断了三人的唠叨。
“罗区长的,我得先过去了。记住,不许乱说乱打听。”向三人展示着来电显示,又特意叮嘱了一句,王自达快步出了屋子。
三人面面相觑着,眼中满是失落之色。这种失落不仅是信息的后知后觉,更由于与同僚差距忽然拉大的沮丧。
晚上六点半,王自达引着李副总一行到了小宴会厅,罗程已经带着众属下提前等候了。
“李总请!”
“罗区请!”
谦让着落座后,李卓杰马上指向主位:“罗区应该坐这呀。”
“这个位置……”
还没等罗程回复完毕,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抱歉,抱歉,来晚了!”
“鲁区长。”罗程抬手示意,当先迎了过去。
李卓杰微微一楞,然后快步跟上。
鲁炬一眼认出李卓杰,两人又是一通客套。
主管副区长亲自迎接,大区长专门出席宴会,这规格真不低了,李卓杰也不禁很有触动。
这样的规格,这样的氛围,宴会气氛自然很是热烈。
在热情招待客人的同时,窦、姚、柯三人也一直侧着耳朵,希望能听到关键性的词汇。不知是这些人故意的,还是提前商量好了,三人竟然一个关键字也没听到。
在敬酒过程中,姚金媚两次想变相探问,但都被窦智勇和柯正行分别巧秒阻止了。
相比于这个活络的女人,窦、柯二人要稳重的多。既然人们不说,就有不说的道理,王自达传递的也许就是罗区长的意思,自己可不要没事找事、弄巧成拙。当然了,如果是别人主动说出来或是说漏了,那就怪不得自己了。不过令这几人无语的是,只到人们喝得酣畅淋漓,只到宴会结束,他们也没听到别人漏出一个字来。
带着疑惑与不解,窦、姚、柯各自离去,注定又度过了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这些天一直关注着公司改制的事,也一直盼着能来“大块头”,可是等着等着,眼看有希望的时候,忽然就没戏了。再等着又来了新的公司,好像比前一拨更有谱,可最终依旧没了动静。
大世纪公司的职工们就是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中,一直体验着希望与失望交替进行曲。
这次来的派头更大?车好人也多?
区长、副区长都亲自接待了?
看着比以前更有谱?会不会又是空欢喜一场呢?
职工们从夕阳西下争论到夜深人静,从天色大黑期盼到天光大亮。一大早人们又凑在一起,想要亲自见识见识到底来的是什么人。
“来了,来了,首府车牌。”
“那就是什么巴?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老土了吧,迈巴赫限量版,裸车最低三百八十八万起步。”
“嘁,就跟你懂似的。”
“别说了,别说了。”
隐在四周的职工们停止叽喳,定定地瞅着停在公司办公楼前的车队。
罗程、李卓杰纷纷下车,与公司迎候人员汇到一直,向前走去。
“哪来的呀?”忽然有职工发出了声音。
王自达立时紧张,担心李总挑理,担心因此影响考察,牛副总等人也与王自达心境一样。
窦、姚、柯三人兴奋明显大于担心:咱们不敢问,有人敢问。
罗程倒是面色平静,不但没有任何让人阻拦的意思,反而还冲着发声处友善的笑了笑。
在数道目光注视下,李卓杰缓缓转过头去,冲着发声地段拱了拱手:“自报一下家门,首冠大通集团公司副总经理李卓杰。”
什么?首冠大通?窦智勇三人立时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何止他们仨?除了有数几人外,所有人都吃惊。
“啥?首什么冠?是不是跟姓郝的一个单位?”之前男声惊得都变了音。
“郝任曾经是首冠大通集团公司市场部副总监。”李卓杰平静地回答。
“郝任不是好人,是坏蛋。”
“这个公司也坏,也没好人。”
这次是两个男声先后响起,而且是吼出来的。
王自达脸色顿时惨白,不由得暗道一声“完了”,窦智勇等人同样心道“不好”,艾河区这方几乎全都脸上变色。
再看首冠大通一方,十七张脸上都是怒意浓浓,有人更是不停地攥着拳头。
但李卓杰副总就如罗副区长一样风淡云轻,说出的话来也平静如初:“魏卜鲍也做了坏事,但我不认为大世纪化工不好,更没觉得公司职工兄弟们坏。”
“我……”
“你……”
随着两声支吾,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李总请!”一分钟后,罗程打破了沉默。
“罗区请!”
在数道惊讶的目光中,罗程、李卓杰当先迈动步子,其余三十多人随即跟去。王自达偷偷抹了把冷汗,跟在了队伍最后。
只到这些人影消失,职工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才又谈论起了这个出人意料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