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不妨,道理越辩越明,让他读完。”廖组长忽的插了话,停了一下,又说,“还要让金峻岭区回应一下。”
要说就早说。姜副局长又急又恼又没脾气。
邵友仁则经历了心情过山车。本来听见前半句很是高兴,也很是自得,但听到最后一句却是又气又恨。
心不在焉地读完了剩下的内容,邵友仁匆匆下台而去。
轮到我了。甄敬军起身离座,向着台上走去。
姜副局长抬起头来,神情恰好落到罗程眼中。
“吃瘪”,这是罗程在姜副局长脸上看到的内容。想想也是,上次姜副局长已经出示过艾河区这份“情况反映”,而且已被反驳过,若再当众听上一遍岂会舒服?
甄敬军到了台上,先行问候:“组长、局长、各位领导好!”
“刚才艾河区局所言根本不实,我们是不得以才跨区查封的,在此之前曾经五次电话、两次发函,可他们却置之不理。会前并没想到有此一折,所以好多都没准备,现在我就把能提供的展示一下。”甄敬军说着,取出手机,奔向了音响间。
时间不长,大屏幕上画面变幻起来,同时响起甄敬军声音:“五次通话中,我一共打了三次,一次给邵友仁副局长,两次给柯正行局长,现在显示的就是这三次通话时间与时长。”
“这个画面是第一次发电子函时间,这个是第二次发电子函时间,还有一次是发传真,现在无法展示。”
“第一次函件内容,与纸质传真件内容完全一样,大家可以看一看。”
“这是第二次电子函内容。”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我们一直在与艾河区局联系,根本不是邵副局长所谓的‘不沟通、不理解’。”
“大家再看一组照片。”
伴着甄敬军声音,画面上一组照片滚动闪现。
我靠,之前只是听说,现在一看真是严重,太过分了。注意着屏幕上照片,现场好多人都不禁有了怒气,既怒涉污企业,也怒艾河区相关职能部门。
随着展示进程,柯正行早没了半点得意之色,眉头也已不再舒展。
甄敬军声音继续响起:“需要说明的是,多次沟通没有进展后,金峻岭区环保、水务、城建、卫生、应急部门才被迫跨区检测。而在我们检测过程中,竟然没发现一处已经破冰取样点,可见……”
“在检测并发现疑似污染源后,我们五个局分别又与对方进行了联系,可对方根本就不予配合,而且态度更为恶劣。”
姜副局长本想及时打断,但注意到廖组长严肃的神情,还是打消了念头,脸色也越发难看了。
果然如姜副局长所料,现场很快响起甄敬军与柯正行的对话:
“柯局,我是金峻岭区甄敬军呀。”
“有事?”
柯正行仅听了开头两句,脑袋便再次“嗡”了一声,不由得咬牙暗骂:好一个阴险的王八蛋。
对话录音并未因柯正行的气恼而停止,反而更加清晰:
“经过……”
“……”
精彩,太精彩了。人们既为这件事喝彩,脸上神情更是精彩纷呈:柯正行太狂了,罗程、甄敬军也太厉害了。
“二十三点?三十三点,五十三点也别想等到回复。”
听到录音中柯正行这句话,好多人暗自腹诽:作大了吧。
录音停了下来,会场静极了,但人们心中却极不平静。
老子太大意了,太大意了。柯正行狠狠地一拳捶在腿上,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而心中的痛楚要更甚十分。
两道目光刀子般地投在柯正行脸上,那里面分明标注着清晰的内容:一群蠢货,弄巧成拙了吧。
柯正行立即低下头去,既不敢与凶狠的目光对视,也不敢去看那张因气恼而黑青的脸颊。
“先等等。”
廖组长抬手喊住走出音响室的甄敬军,又冲着台下艾河区位置发问,“有什么疑议吗?现在可以讲出来。”
有什么可讲的?技不如人,认了呗。艾河区应急局众人全都低下头去。
“对于刚才的图片、录音,谁有疑议?可以举手示意。”廖组长环视全场之后,又说,“看来没有疑议,那么我也提供一点点材料,以回应邵友仁副局长宣读的内容。”
好,太好了,哈哈,敬待精彩。许多人再次激动,立即瞪大了眼睛,也竖起了耳朵。
他还有材料?奶奶的,指定是那些家伙提供的,指定他们已经告了黑状。艾河区诸人全都狠狠地咬了牙,恨不得把旁边那几个家伙捶一通。
柯正行在气愤之余,又不禁暗暗发狠: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若是你们之间有勾连,就别怪老子不顾场合了。反正老子已经丢人到家,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不成?
在数百道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廖组长打了个电话出去:“把那份资料拿来……对,对。”
通话声落下,屋子里不是一般的静,但人们内心却不平静,既更为期待,也八卦不已:什么资料?怎么个情况?
时间不长,一名中年女子走进会议室,女子手里有一个文件袋,该女子正是第一评定小组中唯一的女专家。女专家把文件袋交给廖组长,转身离去了。
在廖组长吩咐下,工作人员拿起文件袋,进了音响间。
“刷”,电子大屏上界面变了几变,有了视频内容:黑漆漆的夜色中,伴着“沙沙”的脚步声,镜头在缓缓推进着。慢慢地,视频中有了些许光亮,还出现了红色大铁门。紧跟着,透过铁门缝隙,闪现出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灯光明亮,有平房有车库。
车库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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