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度假村走这一遭,罗程已经确认无疑,沈天娇就是要死磕自己。她一边等着廉政署“伸张正义”,一边尽力拖延开挖院面时间,分明是觉得到时不必再挖,也不必承担改水义务,甚至不需改成自来水。
当然这还只是沈天娇的部分目的,她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翻在地,那样她几乎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沈天娇呀沈天娇,能想到你歹毒,却没想到如此歹毒,心如蛇蝎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按照你这种作派,老子就该以牙还牙,就该把你彻底踩到脚下,让你生不如死。可自己能做的那么绝吗?自己毕竟是公务人员呀。
唉,气归气,还是先想想如何解决自身危机吧。
怎么办呢?软、硬、中,各种办法想了千千万,不是不具备操作性,就是太的过于阴暗,要么就是未必解决问题。
两天时间过去了,罗程还在浆糊思维里转磨磨,脑子里也更加浆糊。
“叮呤呤”,
看到来电显示,罗程说了声“麻烦喽”,按下接听键。
“老罗,方便吗?”手机里正是熊心园声音。
罗程道:“方便。是不那边催了?”
“是呀,连着两天都打电话,不但找我这,还找别的部门,刚才上边头儿都过问了。我现在还在尽量找理由拖着,但三天就是关口,五天绝对撑不过去了。”熊心园声音有些沉重,“想出办法没呢?”
罗程摇摇头:“正在想着。”
“抓紧再抓紧,我只能先用出差躲两天了,到时还必须回来。否则责成别人代劳的话,你会更被动的。先这样吧,我该安排出门了。”熊心园说完,便结束了电话。
“时间更紧喽!”罗程放下手机,双手挠起了头发。
正这时,童宇来了,进门便说:“镇长,赶紧的,人家又催好几回了。”
“你也知道了?”罗程反问道。
童宇含糊地“啊”了一声:“是呀,我给你送来的,能不知道?前两天还是办公室问,今天赵副总直接打电话了,听他意思明天该亲自过来了。”
罗程“哦”了一声,反应过来:“你说造纸厂申请批复的事呀,我找找。”
“哎呀,镇长,你这是咋了,头发乱糟糟的,说话也颠三倒四,吓着了?”童宇到了近前,端详着。
“去去去。是这个吧?他们也是,催什么催,早晚还能不给他们签?”罗程连挥手臂,手中已经多了份文档。
接过文档,摊开在桌面上,童宇继续说:“也不怪人家急,文件下发第二天就报来了,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人家心里没底呀。知道的是你成天忙的早出晚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刁难呢。再说了,咱们这里只要一签,他们就能立马递到区财政,紧巴紧巴没准下月就能赶上,早一月就省不少钱呢。”
“钱,钱,都算计他们碗里了。”罗程叨咕着,翻阅起了造纸厂的申请。
“还是不得不说,曹忧不但消息灵通,也真有远见。虽说现在看来人家占大便宜了,但当时却毕竟只是个消息,一下子拿出上千万也需要魄力的。不过人家押对了,一个虚幻的水中月竟然捞到手了,成了实实在在的满月。”童宇继续感叹着。
罗程忽的脑中灵光一闪:“你说什么,虚幻的水中月?”
童宇先是一楞,随即俏脸菲红:“往哪看呢?快签字吧。”
“好,签字签字。”罗程尴尬地签上意见,把文档递给了对方。
“真不正常。”童宇调侃着,拿着文档出了屋子。
靠在座椅上又思考了一番,罗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整个沿线该挖的都挖了,怎么就度假村不挖?……别听他们的,一天天全是理由……她说一周就一周呀?天气预报近几天好几场雨,再这么磨蹭非误事不可……不是那么讲的。正因为考虑到下雨影响,水务所才肯定要加班抢任务,抢着下雨前回填完毕。别处大多都埋管回填完了,他们还没开挖,能不影响进度吗?这是整体运行体系,必须全面综合考虑,才不至于……对,就是这样……对,必须强力督促……别光找水务所,直接先找度假村……她要问的话,就说是镇府班子集体定的。”
过了不到五分钟,罗程的话就转到了沈天娇耳中,沈天娇不禁又气又疑。
气的是,已经当面说过日期,罗程当时也基本答应了,可现在却让副职下通碟,态度那叫一个强硬,竟然还说什么“不要影响全镇发展大计”。
疑的是,明明自己表述没毛病,罗程为何又出尔反尔,难道嗅到了什么?还是那家伙故意整自己?他这心眼儿也太小了吧,就跟女人似的?
凝眉沉思了好大一通,沈天娇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叮呤呤”,手机响了。
看到是副经理电话,沈天娇直接接通:“喂。说。”
副经理道:“沈董,刚刚水务所周所找我,要咱们立即破院挖沟。”
“凭什么?说好的再缓一周呀?”
“周所也很为难,说是镇里催他了。”
“水务所又不是镇里附庸,干嘛对镇里言听计从?”
“毕竟在油松镇一亩三分地,水务工作需要镇里大力支持,更为重要的是,镇里有对所长人选的建议权。”
“哼,都是自私鬼。”
“那我们该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别搭理他们。”
“可他……还是尽快动起来为好。”
“动什么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动,否则后果自负。”沈天娇甩下硬梆梆一句话,直接摞下了听筒。
“奶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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