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挑着眉毛,诡秘地说:“这……表哥,你说那些人到底是谁雇的呢?”
王铂龙一皱眉:“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跟我屁关系没有。”
“那是谁呢?沈天娇?”
“沈天娇?我总觉得不太像。当时她的目标太明显了,不应该那时候出手呀。”王铂龙先是摇摇头,随即又说,“不过这次的事她应该脱不了干系,目前罗程、高行东闹矛盾对她最有利,要是罗程让整走,没准她就不用改水了。”
光晓阳马上又面露喜色:“真的吗?要是那样可太好了。”
“你跟着激动个啥,他走不走跟你有屁关系?再说了,万一他要挪到这一块,那不是更麻烦了?”王铂龙一副嫌弃神情。
光晓阳摇头道:“不,不可能吧,油松镇他还没搞明白呢,要是被挤走的话,还能捞个屁的实权?”
王铂龙略一沉吟,也笑了:“管他呢,还是管好咱们自个吧。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两个干仗绝对是好事呀。”
“好事,绝对好事。中午喝一个?”光晓阳说话间,已经抬手比划起来。
王铂龙点指对方:“你呀你,到时看情况吧,没事就行。”
有人欢喜有人忧,沈天娇、王铂龙高兴的跟过年似的,罗程这两天却头大的很。
现在过去不足二十四小时,但自己却接到了数个反馈信息,全是关于那事的。有人看似关心,有人假装劝解,有人侧面打听,实际好多都是看热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呀。
事情弄成这样,出乎罗程意料。昨天之所以急匆匆赶回,他的本意就是趁早劝阻,以免高行东太过认真。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高行东已经认真了,而且特别认真。就冲高行东那个样子,分明是弄不成誓不罢休。更没想到的是,高行东反应那么激烈,甚至骂了脏话拍了桌子,这可是头一次,以前都没听说过。
早知道事情弄成这样,自己又何苦提前回来,开完会岂不更好?没准到那时高行东反而冷静了,两人也不至于吵成这样。
后悔药难买,事已至此,不可能重来一遍的。怎么办呢?
这事究竟怎么处理?现在弄成这样,已经势成骑虎,高行东更没有放弃的道理,可自己实在不能支持呀。但如果就这么呛着的话,以后两人怎么相处?会否对其升格造成影响?上面又是什么看法呢?
“叮呤呤”,
“说什么来什么呀。”
看到屏幕上固定号码,罗程苦笑着摇摇头,接通了来电:“王科长还在加班?太辛苦了。”
“你怎么回事?一点也不给省心。”对方上来就是喝斥口吻。
“怎么了?你说近期没时间出来,我就没联系你呀。”罗程打着马虎眼。
手机里“哼”了一声:“少装。你和高行东怎么回事?”
罗程转动眼珠,斟酌着用词:“没怎么回事呀,镇府所有工作都是在镇党委正确领导下进行的,我也对高书记……”
“说正题,昨天你俩为什么干架?”对方直接指了出来。
“干架?这从何说起?”罗程说到这里,故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是说我俩昨晚讨论工作呀。是这么回事,近期镇里工作很多,我俩都连着好几周没休息,决定从本周末轮着来。我说我年轻,本周继续值班,根本不给他说话余地。他说我刚回来,连着加班太累,还以党管政压我。一来二去,声音就高了,就……”
对方“嗤笑”打断:“呵呵,真是奇怪啊。据说昨晚差点把房顶吵翻,就差大打出手了,今天却又互相包庇,一个表示对另一个关心不够,另一个又说因为谦让休息。奇葩,真是奇葩,不知道你们玩的哪一出。”
罗程立马笑着接话:“谢谢领导关心,我们这是党政互助的……”
“少扯白皮。”对方再次打断,冷声道,“我找你们只是传话,希望你们好自为之。稳定压倒一切,任何不稳定因素都必须消灭在萌芽状态,补台不拆台方为君子,明白吗?”
“明白,正因为如此,我俩才团结一心,共同……”罗程扯到半截,放下手机,因为对方已经挂断了。
怎么办呢?罗程再次犹豫起来。
如果高行东硬要呛着干,自己也没必要顾及脸面,反正自己没有私心,都是为了镇里好。可听王秘书的意思,高行东分明也在隐瞒,还主动揽了责任,自己若是继续一根筋的话,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
“难呀,实在太难了。”罗程叹息着,拿起“东槐一号”资料翻了起来。
“实在难呀。”就在罗程感叹之时,高行东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高行东怎能不难呢?他现在骑虎难下,都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