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头,可还是一脑袋浆糊,越想越糊涂的厉害,王铂龙也越来越担心。
“怎么办?怎么办?”
连连自问了两句,王铂龙长嘘了口闷气,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下午刚上班,刘柱到了镇长办公室。进门便问:“镇长,王铂龙是不到你这闹了?”
罗程反问:“你听到什么了?”
“中午我刚回来就听说,王铂龙上午到你屋待了二十多分钟,出来时候他骂骂咧咧着,好像是在编排你和镇里的不是。”刘柱说话时,上下打量着罗程。
罗程笑了:“就冲他那怨气满腹的晦气样,也不像占了便宜呀,他能闹腾什么?”
“嘿嘿,这倒是。”刘柱笑着坐到了对面。
“王铂龙今天一来就……”罗锃简要讲说了经过,然后又问,“你怎么看?”
刘柱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王铂龙上门就说好话,还提到了那次带人来的事,甚至想要贿赂你,这完全是有求于人的架势,说明他怕了。有了上次停水的教训,他肯定是再经不起一停好几周,肯定生产任务在那等着,上边公司应该也给了他足够压力。”
“你的意思他是怕停水?”罗程追问着。
刘柱摆摆手:“不,不仅是停水,更包括怕那套假设备露馅。这次他之所以一开始态度那么谦卑,绝对是担心这事,包括走时放狠话其实也是变相求保,希望镇里尤其是你这里不要硬揪着。”
罗程缓缓地说:“至于是否真怕了,这个还有待考证,当然表现出来的状态是这样的。他肯定是担忧,担忧露馅远大于担心停水。虽然我不很清楚他究竟在其间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假设备戏码他绝对是主演,是否编剧、导演还不好说,当然这只是我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的话,他一是担心我们对厂子怎样,更担心厂子会把他怎样?假如他既是主导者又是执行者,那么他很可能是厂子的替罪羊,或者他本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而我们是导致他是否露馅的关键因素,因此他想糊弄我们,更想着打探消息。”
刘柱马上接了话:“可他试探的结果是,你软硬不吃,他反而心里更没底,更是疑神疑鬼。”
罗程道:“我就是要让他神经过敏,就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最终踩住他的狐狸尾巴。”
“声东击西,引蛇出洞?”刘柱跟着附和。
“看情况再说,我想他应该没我们能耗得起,毕竟水可停着呢。也正因为有着各种顾忌,他所谓的狠话只是试探而已,现在他绝不敢玩野的。”
“不过那也要小心,毕竟他之前曾是混社会的,现在也肯定还有着联系,之前镇里那几件事没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就怕他一直猫着呢。”
“那我们下步要……”
“叮呤呤”,铃声响起,打断了刘柱的话。
看到来电显示,罗程微微一楞,随即拿起手机接通了:“孟主任好!”
“罗镇长好!这多半年忙的不行,一直想要和你联系,可又没抽出时间,周末回来吧,坐坐。总是不见怪想的,昨天还梦见你了。”手机里男声很是亲近。
我做局长时也没见你这么热情,现在怎么反倒对小镇长如此感兴趣?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事出反常必为妖呀。
罗程心中腹诽,嘴上却很是客气:“哎呀,孟主任,我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呀。以前在局里的时候还能休休周末,现在可好,直接五加二、白加黑了。不瞒你说,近一个多月我是半天都没休息过,这周末又得去村里跟进蔬菜外销工作了。”
“这么忙呀。”对方迟疑了一下,又说,“要不这样,我抽时间去你那,吃饭时间总有吧?”
“怎么敢劳动主任亲自……”罗程一边打着呵呵,一边冲刘柱使眼色。
刘柱先是稍稍愕了一下,随即会意,右手轻轻扣起了桌面。
“笃笃”,
罗程立即压低了声音:“主任,我这有人来了。要不改天再聊?”
“那你忙。”说到这里,对方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罗镇长,你们那有个造纸厂为区办做贡献很大,叫……优于国度。不违反政策情况下,适当关照关照,这也相当于为区里分忧嘛。”
“笃笃”,
敲“门”声再次响起。
在罗程说过“进来”后,刘柱立即走动起来,发出“噔”、“噔”的声音,同时说道:“镇长,我有急事。”
“孟主任,不违反政策时尽量,先这样。”罗程说完,直接摁下了挂断键。
罗、刘二人对望着,会心一笑。
“叮呤呤”,固定电话又响了。
“我还敲门吗?”刘柱马上问道。
看了眼来电显示,罗程摆摆手:“肯定还是帮人说话的。不理他,反正我不在屋里。咱俩继续说咱的。”
“软硬兼施,多管齐下呀。”刘柱感叹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