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牧的心噗噗噗的跳着,仿佛全世界就剩下那阳台与自己一个人。
一只白皙的玉足踏出了洗澡间,然后提尔比茨整个身体也出现在李华牧眼中。
宽大的浴巾从腋间开始将提尔比茨的身体掩盖在白布之下。
提尔比茨看到了僵直坐在椅子上的李华牧,开心的红着脸。
“提督……你也太急了吧,居然这么早就把我姐姐赶出去。”
不……不是这样的。李华牧想说话却不敢说。
提尔比茨大概也不好这么看着李华牧,于是别过脸娇涩说道:“提督你能够帮我擦干头发吗?”
擦干头发……你不是可以用能量瞬间蒸干……李华牧虽然是如是想着,不过还是走到坐在床头的提尔比茨身边,拿起她准备好的毛巾。
一手拿住毛巾,一手小心翼翼地挽起提尔比茨那粉紫色的湿溜长发。
由发梢开始,用毛巾包裹住,轻柔而有力地慢慢挤压着秀发,擦拭着。
慢慢的,一束束的仔细吸干水分。
不敢更加有力的揉擦,也不敢粗横的回来拭擦,即使心知道那样才是最高效的。
但是,不敢。怕伤了这头美丽的秀发,怕让背着自己而坐的那位人儿因自己而受到一点点痛苦。
可是,自己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呢。
时间变得缓慢,是专心过度,还是心不在焉……但,在这一刻李华牧与提尔比茨两人近在咫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提督?”
仿佛从擦拭的动作上感受到李华牧的心,提尔比茨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擦那束头发?”
“……对不起。”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李华牧,如有梗在咽那般,迟缓的答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无法……”
在这时候,许多画面自李华牧的脑海间闪过。
海伦娜的那一吻,列克星敦的哭泣,罗德尼的微笑……
自己初到萨诺亚时在病床上,赤城她们所说的话……
华梅阿姨的照顾,与她现在身在冰棺的情况……
血鬼姬的狂笑,与身体中那不曾消逝的异种能量……
那两枚消失的戒指……徘徊在脑海的本该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影……
李华牧的眼帘低垂着,直到这些记忆的画面或清晰或模糊地从他脑海回荡了一遍。
他抬起了头,眼帘不再收敛低迷。
“现在的我,只是个混蛋,所以无法回应你们的期待……提尔比茨,对不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仔细地擦干了头发。
在无言的氛围下,李华牧站起了身子,他看着久久不说话的提尔比茨,同样不发一言。
“我会等着的……”
伊人转身,入目的是点点泪光。
李华牧挽起提尔比茨的右手,细细而又怀念地擦拭着无名指上的闪耀戒指。
“……谢谢。”
……
李华牧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隔壁房间的门扉悄然打开。
俾斯麦小心的伸出脑袋探查四周,然后才跑回自己房间中,同时从那房间中走出的还有列克星敦等一大群舰娘。
“提督,还真是可以抵挡诱惑呢。”列克星敦有点后怕的说道。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海伦娜也抬头望向夜空说道,“毕竟这一晚与那一晚也很像啊,月亮都是这么的残缺、遗憾……”
……
在红色一号楼背后的刚修剪过的平整草地上,腓特烈等来了那位在五分钟前早该到达的人。
神色有些寂然无奈的他,缓缓踏入草地。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毕竟东方有句古话‘温柔乡英雄冢’。”
面对腓特烈的训言,李华牧拿起拳击的保护装备,穿戴在自己身上,答道:“我不是英雄,所以没有能够享受温柔乡的余地。”
“说得很好!竭尽你的所能,哪怕是一丁点也好,也拼命朝那高峰进发吧!”
与浑身装备的李华牧不同,腓特烈只是一身短衣短裤,但是两者间的气势完全不同。
可谓是漫步于绵羊面前的猛虎。悠然自得,尽在掌握中。
看着李华牧那有些寂然但更加明澈的眼睛,腓特烈露出了微笑,双掌泛起能量,朝李华牧冲去。
感受着腓特烈所带来的压迫力,李华牧那平静无波的心,猛然加速。
来得正好!
金刚在屋顶看着楼下那不停燃烧着战意的李华牧,冷淡的脸上是稍稍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