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啪嗒”一声,扫把便落到夏天的脚边。
“我不干了!原本这活儿就不应该我干!所有的活儿都应该你来干!我给你们干活干了这么几天,累死了!”
夏天原本拿着簸箕正要把垃圾到了,现在扫把落到她面前,夏天便把她面前的扫把拿起来,也不说话,接着扫起地来。
夏天不说话,可是林一陆却有些火了,“你凭什么不干?都是一家人,你凭什么就觉得自己干活干得多?”
夏天拉了拉林一陆,“别说了,我多干点儿也没事儿。”
林一陆心里正不乐意呢,谢金枝又开了口:“你说凭什么?公公他去世前没说吗?还是你没听到?公公就是因为给夏天做嫁妆累死的!你没看到那天屋子里有多少家具?你就算没看到,你们总拉走了吧?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话惹恼林一陆了,原本夏天的父亲去世,她就够伤心的了。
但是谢金枝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是在夏天的心上扎了一刀。
“说是做嫁妆累死的?爸他都快病死了,你们连知道都不知道!夏天嫁过来之后,你们管过爸吗?让他吃过一顿饭吗?”
谢金枝顿时哑口无言,的确他们两口子没有尽到孝,连最基本的赡养都没有。
因为不想和夏为民和夏天打交道,所以他们搬过去之后,加上夏天嫁出去之后,他们就真的再也没去过夏为民的院子。
谢金枝心里虚,可是夏大海这个时候却炸了。
夏大海正觉得这件事是自己的错,没有好好赡养父亲夏为民,可是他一听谢金枝说的,觉得他父亲夏为民去世并不是他们夫妻的责任,就是因为给夏天做了太多的嫁妆累死的。
所以当林一陆开口反驳他们不赡养夏为民的时候,夏大海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之前我们就是这么过的,我爸那个时候也是自己做饭,还坐着我和夏天的饭呢!他并不是完全不能自理了!我们也有自己的日子,而且我们都搬到另一个院里了,还非得一日三次去我爸那报到?我爸死之前都没有说什么,你一个外姓的,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家里说我们?反而是你们!尤其是你家!要不是你们家嫌弃我们家,嫌弃夏天,我爸能为了给夏天做嫁妆活活累死?你还好意思在我跟前说这个说那个的?”
夏大海这一席话说到林一陆的痛点上,他的脸色也黑了起来,声音也粗了,嗓门也大了:“你说谁呢?说谁家嫌弃夏天呢?”
“怎么,说你们家,你就不乐意了?那谁让你说我们夫妻的?我听你们村来吊孝的人说了,说是给你和夏天送衣柜那天,不知道你妈说了什么,把我公公气得脸都黑了,走路都不稳,一下子摔倒在你们家门口。事后就开始给夏天做嫁妆!这不是因为你们嫌弃我们是什么!”
“你……”
眼看着三个人就要打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夏天突然之间爆发了。
她把手里的扫把一扔,大喊了一声,“都别吵了!再吵有什么用!爸爸他……回不来了……”
夏天已经泪流满面,他们说得或许都有道理,但凡他们四个里面有一个对她父亲多上点心,也许她父亲就不会这么早过世。
可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行,不吵!反正现在老爷子已经没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老爷子给你做嫁妆累死也是事实!”
谢金枝心里不服气,越不让她说,她就偏要说。
夏天看向她,眼里带着一丝的冷意。
“那我问你!你作为一个儿媳妇,虽然家里没有婆婆,但是公公身体原本就不好,你没有照顾他的三餐也就罢了,时常去看顾一下总行吧?为什么!为什么我爸病危的时候,你和我哥谁也不知道?你们明明就住在他后面的院子里!为什么!”
夏天的哭喊撕心裂肺,她原本不想争论这个问题。可是每一种想法在她脑子里闪过,她都无数次的怨恨,无数次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