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连忙点头,“好嘞,叔儿,我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谢金枝说完这句话,果然就安安静静跟着他们夫妻俩骑车,一句话都不说了。
高好月看着谢金枝穿得素净,人也乖巧,不由得有几分好奇。
她坐在三轮车后座上,露出笑脸,问着骑自行车的谢金枝,很是好奇,“你是哪个村的?离得很远吗?感觉平时在大路上没见过你?叫啥名字?”
谢金枝也跟着笑了,“婶子,我原本是谢家村的,叫谢金枝,您要是不嫌弃,叫我金枝儿就行了。谢家村离这儿是比较远,您没见过我也正常,这不是刚刚从谢家村嫁过来嘛,就成了夏家村的人了。以后说不定会常常见面儿!”
“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碰上了,那就是有缘分,以后我们就叫你金枝儿了!你这么早就嫁人啦?嫁给哪家的小子了?说说,夏家村的话,我还是认识几家的?说不定咱们还认识呢!”
高好月一听是夏家村的,她眼睛便亮了,直看着谢金枝让她快点说。
谢金枝为了把她想说的引出来,特地没有上来就自报家门,但是农村人都喜欢攀亲戚,就是不认识,也得说得像是认识一样。
现在看着高好月一副很是感兴趣的模样,她便笑了,知道高好月已经上钩了。
她对着高好月笑了笑,显得很是羞涩的样子,这才开口:“我男人叫夏大海,公公叫夏为民。叔儿,婶子,您也不一定认识。原本是不嫁给他们家的,可是我们家也是孤儿寡母的,我爸早早就过世了,只剩我,我妈和我弟弟,所以看他们家跟我们也挺像的,心里也怪可怜,想着能相互帮衬帮衬就好了,所以媒婆上门说了这个婚事,我也就同意了。”
“他们家也只剩了两个光棍儿?那你这孩子以后可得吃苦了。你咋这么好心眼儿呢!”
高好月一听谢金枝这样的经历,顿时对她的好感更上一层。
可是谢金枝却摇了摇头,瞬间变了表情,神情变得有些哀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看着就要掉泪,让人看上去颇为心疼。
高好月连忙问:“怎么了,金枝儿?这好好的哭啥呀?你家老爷们儿对你不好,欺负你了?要是你妈不敢跟他说,你跟婶子说!婶子去上门骂他个猪油蒙了心的!这么好看的媳妇儿嫁给他,他还不顺心?”
谢金枝连连摇头,泪珠儿也跟着掉落下来。
“不是的,婶子,我男人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是咋回事儿,金枝儿?难道是你公公为难人?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你没跟你男人说?”
高好月内心里关于农村八卦的心彻底燃烧起来了,她今天对这个一起去赶大集的女人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她所有的故事,连表情和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谢金枝又连连摇头,看了高好月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这下可把高好月给好奇死了!
这农村里的女人最爱的是什么?
最爱的就是街坊四邻嘴里的那点儿家长里短!
最能捕风捉影,知一推三,把别人家哪只狗哪天下了几个狗崽儿,哪只鸡在哪个窝下了几个鸡蛋,说得是一清二楚,像是在现场一样。
这样的能力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一句半句,然后编成一个故事,传得家家户户都知道。
现在谢金枝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这不是把高好月给好奇死了吗?
高好月微微皱着眉头,有些心急:“金枝儿啊!你有什么话,尽管跟婶子说!要是你真的难受,那就得说出来呀!不说出来,婶子怎么给你出主意,怎么帮你呀!不过,你也放心。你跟婶子说了,婶子这儿绝对给你保密!一句话也不会让外人知道!”
高好月这话说得好笑,她本来就是外人,不过是跟谢金枝在赶集的路上聊了一会儿,这会儿就好像跟谢金枝成了一家人似的,倒是要给谢金枝出主意、保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