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言懒懒地掀了掀眼皮,隔着车窗睨了他一眼,这才调下车窗,淡淡地勾了勾唇角,“说吧。”
施震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此时却不得不站在路边,以乞求的姿势对着一个小辈摇尾乞怜,他的尊严和骄傲全被抛到了地上。
他很想要转身就走,可他的双腿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施震还是艰难地开了口,“我今天来……是希望你看在我们两家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看在……佳茵,不,看在乐乐的份上,请您手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
他知道这几个月以来,乐乐与薄司言的父子关系已经好转,现在乐乐都是跟在薄司言身边,就算他对佳茵没有感情,可乐乐毕竟是他们的孩子,而施家是乐乐的外家,他们倒了,乐乐等于少了一份助力。
“手下留情?”
薄司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他看着施震那张隐忍的面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仗势欺人呢。
他饶有兴味地笑着,搁在膝盖上的手指轻点了点,道:“施震,这场战斗,可是你先挑起来的,现在反倒怪我出手太狠?”
施震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薄司言会因为区区一个宁夏,不顾任何情分,直接就把施氏拽入深渊,以至于措手不及,沦落到卑躬屈膝的份。
施震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一字一字缓慢地说,“是我做错了,我错了,求你救救施氏,求求我们施家。”
“一句错了,就想让我救你们?施震,你也是商人,你觉得这种亏本买卖,我会做吗?更何况,我还真不稀罕你的一句道歉。”
施震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眉头紧紧皱着,语气越发地沉,“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这个长辈跪下来求你才行?”
“施震,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薄司言摇头失笑,“你到底哪来的自信拿你自己来和我谈条件?要谈,那也得拿点有分量的和我谈。”
薄司言也懒得和他在这里绕圈子浪费时间,利落干脆地继续说,“你自己也知道吧?如果目前没有利好消息传出,就算我收手了,施氏一样会垮,所以,只有联姻一个办法。”
“是,我知道。”施震的声音越发卑微,“所以,我来求你,求你尽快和佳茵举办订婚典礼,只有这样,施氏才能挽回声誉,才能保住。”
“反正你以后和佳茵也是要结婚的,先订婚也可以的不是吗?乐乐已经五岁了,也该要有名分了。”
“呵……。”
薄司言有时候还真的挺像看看这施震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竟还敢这样自说自话。
他勾着唇,笑意却不抵达眼底,“好,我可以答应联姻,但是,我要的人,是宁夏。”
施震脸色微变,“那怎么行?你是和佳茵有婚约,不是宁夏!”
“是啊,所以在我答应联姻之前,我要施佳茵亲自召开记者会,承认之前与我的婚事全属她自我炒作,全部不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