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回去休息啦。”
“温久!”卧松云突然嚎了一嗓子,“勾陈。”
温久想扶起乌小羊的手在空中一顿,他回头看向卧松云:“什么?”
卧松云没有再说话,温久走过去,他看见卧松云的眉心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他伸手去摸,才刚刚触到卧松云的脸就觉得指尖一阵酥麻,直上心头:“你......”
“温久!你干嘛呢?快扶为师进去。”乌小羊趴在桌上使唤温久。温久第一次把乌小羊的话当成耳旁风,他看着卧松云,顿时感觉到喉头酸涩:“初宁?”
他凑近了看,卧松云刚刚眉间的印记又没了,温久一愣:“不可能,我找了这么久,不可能。”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突然出现,温久却只感觉到了恐惧和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呼吸忽然变快,甚至有些呼吸困难,他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断断续续地呼出气,“不可能......”
温久慌乱得后退数步:“天,几百年了,你一直连她的一点线索都不给我,为什么在我决定放下的时候又给我来这么一茬?啊?为什么!”他笑了笑,三分无奈,五分凄凉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温久无力地坐到地上,他连连问了三遍,不知道在问谁,像是在问天道,又像是在问自己,但是一点答案都没有得出来,“神明不能有感情?不能吗?不能。”
他起身走出医馆,一个离天最近的人现在变得如此落魄,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天道要这样对他了,神明不能有感情,喜欢一个人终究是逆了天道,他......会永远得不到他喜欢的,就像他千年前喜欢的初宁和现在的......乌小羊。
初宁的世界里出现了那个杀死她的弟子,乌小羊世界里出现了陈文和......卧松云。
他走在街上,今天有夜市,有好多小贩到温久身边来买东西,温久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植树节啊公子。”
“植树节。”温久道了一句,“谢谢。”他转身回到医馆,他像是想通了,他把乌小羊和卧松云都扶回了房间。
他在卧松云身上行了醒酒诀,他指尖点在卧松云的眉心,庞大的记忆涌入卧松云的脑海。
“神君?”卧松云开口。
“初宁,我想过了,我还是喜欢你。”温久把他此刻最温柔的眼神全部给了卧松云,“我已经不是神君了,我把神力封在了勾陈宫,我现在就是一个仙力强一点的闲散仙人。”
“为什么?”庞大的记忆在卧松云这个还只是凡人的身体里来回冲撞,温久行诀替她缓解。
“我在找你啊。”温久笑了笑,“我找你找了好久,我......本来不想让你苏醒的,但是想想今天是植树节,比较适合表白,所以我直接省去了那些缓神的时间。”
他是神君,有这超出常人的意志,他在无法接受现实到接受现实的时间也比常人要快,他澄明的神力是与生俱来的。
卧松云有温久的法诀感觉舒服很多:“表白?”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我是卧松云?”
“你眉间的印记,在你每次喝醉的时候都会出现,是你特别的一个胎记,看来天道只是在捉弄我。”温久伸手摸了摸卧松云的眉心,“今天植树节啊。”
“嗯哼?”
“你千年前在我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可是经过这么久,已经长不成大树。”温久声音温柔到只要是个女生都无法抗拒的地步,他勾起卧松云的下颚,“你愿意,再在我的心里种一颗树吗?让它根深蒂固,你......还愿意吗?”
他问的很小心生怕听到卧松云拒绝的话,卧松云看到面前的人眼神像个怕失去母亲的孩子一样,顿时觉得可爱,笑出了声:“温久,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现在是正经时候,你应该正经一点。”
温久挑眉,浅浅一笑,低头轻啄在她的唇间,两唇相交间,温久问道:“这样......算是正经吗?”
“你活了几万年,正不正我不知道,神经是的的确确有的。”卧松云仰头看着温久。温久横抱起卧松云:“你越发不乖了。”
“温久,在人间,你......”
“我知道,我只是抱你到床上去。”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
“只要天上的星辰不陨落,我就不会离开你。”
“难道陨落了你就要离开我?”
温久一笑:“傻子,忘记了?我是星辰所生,星辰陨落之时,就是我陨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