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谢谢。”
吴呦在喉咙里小声挤出两个字。
吴呦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可冬装女又朝她粲然一笑。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吴呦已经把这个冬装女认为自己的伙伴了。
冬装女闻言,脸上瞬间乐开了花。
她指指前面的路,吴呦这才注意到,放眼望去,一路上都有他们游荡的身影。
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害怕,吴呦“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就这样,跟在不停与“好心人们”交谈的冬装女后面,她一路抽抽噎噎。
终于,在月落星沉,天渐渐泛红之时,吴呦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大字——“青鸟大学”。
吴呦哭得更加厉害,朝着大门狂奔过去。
传达室的大爷听到敲窗户的声音,他揉着眼起来,拉开窗户差点没心脏病发作,吓得他一出口就是浓浓的碚都方言:
“里似啷过?”
面前的小姑娘浑身都是泥巴,她这样子,让大爷想起了老家在泥塘里打滚的猪。
“呜呜呜大爷,我是这里的学生。”
吴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大爷听了忙打开门,打量了她一眼,随后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妹儿,里啷么搞得这亚子?”
吴呦先是愣了一下,她该怎么说——大爷,我这故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一个精神病院说起——这么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没准自己会被再送回医院。
想到这里,吴呦迅速扯了个慌:
“我去参加野营,在山里迷路了,掉进一个水坑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走回来了。”
说话时,她的耳朵又红了。
但大爷听了,很是心疼:“妹儿,里等我一哈,我送里回去。”
“呜呜,谢谢大爷。”
就这样,吴呦坐在保安专属的“两开巡逻车”上,一路兜风回到了宿舍。
“乖乖,这是怎么了?”
宿管阿姨醒的很早,她正在晨练,看到眼前的泥人时,吓了一跳。
“妹儿,里快进去哈,大门少了人不行。”
大爷没有回阿姨的话,只是交代了吴呦几句,就赶紧回去了。
吴呦向大爷鞠了一躬,目送威武的巡逻车渐渐消失。
“乖乖,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姨一边说着,一边帮吴呦拭去眼泪。
吴呦心头又是一阵感动,她自己都觉得这些泥土脏得很,阿姨却一点不嫌弃。
于是,她朝身后的冬装女勾勾手示意跟上,便跟阿姨东拉西扯起来。
……
“有什么事跟阿姨说哈,阿姨一直在这栋楼里。”
“好。”
“乖乖别哭了,快去洗澡吧。”
“嗯,阿姨,谢谢您,我天亮了给您带大西瓜吃!”
吴呦闪着泪花与阿姨说话。
大恩不言谢,她想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再报答大爷跟阿姨的恩情。
“你这乖乖,不用啦,心里还记得阿姨就行。”
阿姨把门给她带上,世界重回清净。
吴呦看了看空荡荡的宿舍。
周末,另外三个室友都不在。
一个与男友去探索宾馆的建筑构造,一个回家,还有一个参加老乡见面会,加上她,一屋子四个人都是彻夜未归。
这也是吴呦选择今天,不对,是昨天去看病的原因。
本以为偷偷摸摸没人知道,可谁曾想……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吴呦示意冬装女坐着等她,便去了浴室。
可打算脱衣服的时候,吴呦又犯起了愁。
脱光光洗澡,那不就会被“花臂大人”给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