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不知这就是错。”
“我不恨别人,我不恨秦凛不信我,我只恨我自己轻信旁人,我恨的是自己!”
唤雨说完这些话,直直的摔在了地上,竟是慢慢成了一只狐。
秦凛想要出手扶住她,却只能看见她慢慢成狐的身体。
熹扶岁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的红线断了。
天亮了。
唤雨的身体慢慢地化成了碎烬,远远看去那就像是堆在地上的一摊沙。
“你满意了,”熹扶岁对秦凛道,“但凡你说你愿意听她解释,她也不会如此。”
“……但凡你当时拿着这只簪子去找她,事情也不会至此。”
秦凛浑身发抖,却只能于事无补的捧起一把余烬痛哭。
秉公办案,血债血偿。
他坚定了内心坚守着的正义。
这朝世间所谓的正义,庇护着所谓的“人”。
朝阳日升,唤雨的余烬被那束光照到,霎时间灰飞烟灭。
……
“历世道人间,终究是恶意揣度人心更为妥帖。”
熹扶岁伏在帐子外的篷布上,不自觉的道出这样一句话,要是论就起来,她什么也没有改变,只觉得心中堵得慌。
“浮生,你可收好那流珠簪子了?”熹扶岁转头问浮生,“还有当时唐九梨的那红豆佩,你都收好了?”
“是啊,”浮生软声言语,自己心里也是如同乱麻一般,解不开理不开,“我好好的收起来了”
熹扶岁知道她为何说话毫无底气,便是出声与她安慰,“其实你若是不与他们说唤雨在我们屋子里,她也活不过今日了,”
熹扶岁轻轻起身,清冷不失困倦之意,心中却也是明白了唤雨为何要吸食人命,“她在人间逗留时间太长,已经是过不了今日朝阳了。”
浮生没有说话,沉吟了一会儿,“秦凛喜欢唤雨,又为何将她逼到死路。”
“说到底秦凛还是没有那么爱她,”熹扶岁摇了摇手里的玉铃,却觉得有些发困,一夜没有合眼,倒是让她这时起了困意,“错负罢了。”
“早知道就该给他们把红线剪了,也不枉唤雨对他一片真心,倒是能好好修成人形。”浮生嘟囔,实在是觉得可惜。
熹扶岁转身想回去,却不想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紧接着就觉得肩上多了不少披衣,她抬头一望,只见到他质若美瓷的脖颈,隔着一段距离,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
“天冷。”容战说。
远方渐渐笼上阴云,像是有什么正向这边来。
范子良和他夫人的死确是右相所为,容战的人去查案子,一晚上却才刚刚查出来。
这不是探查科办事不力,实在是右相得太子掩佑,藏的太深。
“扶岁,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右相所为的。”容战笑着看着她。
熹扶岁心里当然明白他有疑的原因,但此刻却也不能告诉他,“将军信与不信我,难道非要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习惯了掌控,一时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事,却与这个已经被他灭了门的左相府大小姐息息相关。
他见了那只幻化人形的狐妖都愣了好久,眼前这女子却能面容丝毫不慌,甚至看那样子似是早就知晓。
“我当然信,”他低头凑近她的耳边,笑眼看她氤氲如泠泉一般的双眸,轻轻浅浅的唇息轻拂在她的耳边,“扶岁说什么,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