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究竟对不对,他逃得了今日,逃不了她最终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夜很快来了。
营帐外火光腾腾,噼里啪啦的枝条烧灼声不绝于耳,将夜,军营后的过廊连着地势险峻的三生山。
寂寥如此,熹扶岁看见垂星如烁灯一般渐渐消退,眼前的北方大地俨然拢上墨云,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衣,进了廊上,悄悄的向着北面的山走去。
罗裳微动,玉铃好听的摇了起来,听闻晏都清风晓岸,月落幕垂之时,晏都北的三生山上便会出现那刻着人前生今世的三生石。
她轻轻合上了帐帘。
夜微凉,廊上穿堂而过的南风不知情长如斯,熹扶岁却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姑娘,”她的身后走出一个拿着酒的婆婆。
“姑娘可是要出去?”
熹扶岁点了点头,“我马上回来,还请与容将军通传一声。”
“姑娘可否一等,”那婆婆微微笑了笑,将那酒端着送到了她的面前,“夜里风凉,晏都的风更是劲,如梦酿最合心意,暖暖身子最是好了。”
熹扶岁盯着她许久,随即不由得失笑,她慢慢叹了一口气,“婆婆,你为何来了凡世。”
“姑娘不是凡人,不也是来了这凡世?”那婆婆身子微微前倾了些,“还是瞒不住姑娘,”她端着碗,看了一眼北方,“三生石这个时候便会显在三生山上,我是来给他们刻名字的,”
“婆婆该给他们熬汤才是,这世间的男女倒是有想不开的,若是他们过了桥能喝上汤,下辈子才算是开始,”熹扶岁道。
“我知,我知,”孟婆笑着摇了摇头,“所以我今晚端的如梦酿……不是世人口中的孟婆汤,只是姑娘如此明白,怎么也陷进了情丝之中,不得解?”
熹扶岁不解其意,“婆婆……为……”
“浮岁,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孟婆端着碗,依旧是笑着看着她,“你的魂,可一直在桥下啊,”
“我?”她睁大了眼睛,“婆婆这是何意?”
“你为那个姑娘……换了魂,可忘了自己的魂却留在了忘川里啊……”
“你可明白?你给他们改了命数,这是苦果轮回,人的命数不能改,”
“你瞧,你生生给他们改了命数,可尝到了这世间的情长苦短,悲欢离合?因果轮回,人的命数非天意能改,更何况你?姻缘簿上的名字是熹扶岁和容战,你可知你把人的命数改了…月老与我说……若是换了魂,那他们两个的红线……便会断了……”
“你说老身我该如何找到熹扶岁的魂啊……”
“好孩子,喝了它与我回忘川,我需得将你送回到月老那儿去。”
“不!”熹扶岁摇了摇头,“我是浮岁!但我还不能回去!我需得把他们的两个的红线连起来!”
孟婆摇了摇头,“你可知容战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时,便不会有和熹扶岁的红线了,”
“浮岁,因果…说到底是谁系上了铃,谁解不开那铃啊……”
“你可知为何你心应不出他之所想?因为他的红线,与一个叫‘浮岁’的无魂之人连上了,红线为媒,命途紧紧纠缠,命都连在一起了,你听到的心应,只能是一片空寂,因为那是没有魂的人,”
“心应……读活物,不读无魂之人……”
熹扶岁拼命摇头,手里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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