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
唐九梨上次为侯明廷弹琵琶后,当晚薛赫便过来兴师问罪,当时她不知薛赫是为什么,直到天明小璠过来与她说是因为薛赫以为她为侯明廷弹琵琶,觉得自己被她背叛了才如此的火气。
可那天她和侯明廷只是在连廊上侃谈了几句罢了。
唐九梨重新坐回床上,她神情有些发愣,却微微淡然,“侯官人……九梨今日真的不弹琵琶。”
“九梨,你可好些了……说来,还是我的过错……”侯明廷根本不曾回答唐九梨的话,这几个月军中的事务忙得急,在探查寮整整待了三个月。
他三个月前过来和她谈了几句,结果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坊间说那薛老夫人用沸水将那唐九梨的脸毁了,还对她百般折磨,侯明廷一时性急,想也没想便来了这里。
但看起来唐九梨还是好好的,他这一颗心便也放下了。
唐九梨微微摇头,“九梨很好,大人费心了。”
堂屋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楼下的小李官高升喊,“薛官人,您怎么来了!”
薛赫也不顾那小李官,只是面色欣喜地往唐九梨那房间走去。
今日他受了封,是真真正正的想要过来与她好好谈谈,现下他已经可以自己立府,薛老夫人便是有心管他也无济于事。
他不提之前的事了,因为他终于可以给她赎身,把她一辈子都放在自己身边了!
薛赫心中欢喜,刚刚推门,一脸的笑就那么凝在了脸上。
侯明廷面若寒霜,“薛官人?”
薛赫根本没去看侯明廷,他直直的去了唐九梨窗前,轻轻跪下说道:“梨儿,我想娶你为妻。”
是妻。
唐九梨惊的偏头看他,却只看见薛赫满眼的清明热切。
小璠端着汤药过来了。
“姐姐……药来了……”小璠怎知道薛赫会来,他在后屋弄药材,根本听不见堂屋里的小李官的声音。
他看见薛赫时的手一抖。
薛赫很是不安,“梨儿,你可有伤到哪儿?”
侯明廷也是关切之情。
唐九梨摇摇头,小璠刚想出去,却听见薛赫冷声的一句,“站住。”
唐九梨轻声劝阻,“薛赫,真的无事。”
“那碗药是干什么的,”薛赫脸上已经浮上了阴云,他现在越看唐九梨的神情越觉得她是在掩盖什么,“若是伤药,你为何不告诉我。”
薛赫环视了侯明廷和唐九梨,顿觉那碗汤药有问题,“刚好前日子武试,我的腿伤犯了,这些天娘让医官跟着我,让他进来看看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
薛赫将小璠喊回来,让他把药放在桌子上,自己则倒了一杯茶,坐在案桌旁慢慢喝着
不一会儿,医官便上来了,他将那药闻了闻,严肃出声。
“回少爷,是……落子红花。”
房里的几个人神色各不相同。
薛赫眼眸瞬间睁大,他双目中的血丝像是一条条蛊虫一般涌现,手握茶盏,那茶盏竟然碎了一地。
“好啊,唐九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