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的可真好,背对着苏正枭,面朝着她,笑得波光潋滟,她耸着肩膀,继续道:“第一次来别人家都要带礼物的,这是礼貌。”
正将苏正枭气的血液翻涌时,她又热情的问道:“想要喝些什么?咖啡还是茶?”
这一口气是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卡在正中间,着实难受的紧。
苏正枭原本想说,像你这种人也配我给你带礼物,可他那句话还没能来得及出口,她又抢先一步热情好客的问喝什么,所以,那句不客气的话说不出来了,他觉得不甘,觉得憋屈,觉得肚子中那团火烧的越来越旺。
“不喝!”他脾气很大,带着怒火,越看她凸起的肚子就越觉刺眼,不舒服。
“正好,我还没有烧水呢,省得麻烦,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一会儿。”她不困,就是不想见苏正枭。
这一睡,也真给睡着了,等到醒来,已是傍晚,她迷糊的推开卧室门,苏正枭竟还没走,依然坐在沙发上,手中还端着水杯。
申雅的眉头皱起来,不知道苏正枭今天又发什么疯……
去了卫生间,出来后,她眯着眼睛,走到霍景承身旁,懒洋洋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当着苏正枭的面。
充斥在鼻间的是强烈的男人气息混合着淡淡的橘子香,申雅笑眯了眼:“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说着,她小巧的鼻头皱起,凑近他,又深深地闻了许久:“真好闻!”
“嗯,你的眼光非常不错……”霍景承轻笑着赞赏,又道:“睡饱了,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
“不能再睡觉了,继续睡下去,晚上该睡不着觉了,你又不同我聊天。”她细细碎碎的埋怨着,随即又道:“我饿了。”
“家政嫂已经在做晚餐,再过十分钟就好。”他睨了眼厨房。
“那我先去拿一块面包,垫垫底。”说着,她站起,还未来得及动,又被霍景承给拉住,皱眉道:“就等十分钟,餐前不要乱吃东西。”
没办法,申雅只好又坐下,等待着。
霍景承又开腔道:“既然这么容易饿,以后让家政嫂提前半个小时做晚餐……”
申雅摇头,还是按原定时间就好,偶尔会饿一两次,并不是经常。
十几分钟后,晚餐做好了,苏正枭没有离开,那自然是要一起吃晚餐的。
申雅近来比较喜欢吃酸的,所以霍景承让家政嫂都按着她的口味来,苏正枭吃了两口,眉头就皱成了川字。
桌子上总共有四个菜,无一例外,每个菜都是酸的,就连中间唯一的汤也是肚丝汤,比菜还酸。
苏正枭向来是不喜欢醋的,但凡是他吃东西,里面绝对不会有醋。
现在,他觉得和申雅是天生的死敌,更可以说是死对头。
申雅倒是吃的很是愉快且欢快,苏正枭看的却眉头越皱越高。
末了,似是想到什么,苏正枭拿出了一叠照片,还有一个礼物盒,放在桌上,递给霍景承。
霍景承眸光望过去,眉宇间浮现出不解。
“是晴柔生前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但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她便死了。”苏正枭的语气很不好。
霍景承神色微僵,长指碰触到礼物的盒子,未言语。
申雅手中的举动微顿,看了两眼,又看了几眼霍景承移开,喝着碗中的汤。
吃过晚餐以后,苏正枭没有再做停留,离开,申雅没有去送他,霍景承将他送到楼下。
“就在她死去之前的几个小时还在想着你,为你准备生日礼物,可你是怎么样对待她的?”苏正枭的寒意尽显。
霍景承未言语,末了,薄唇扯出笑:“车子在哪里停着?”
“你今天就别想转移话题,她为你都付出了生命,你却转眼间将她忘的一干二净,你和她不会好过的!”苏正枭这句话中已然带上了诅咒。
神色平淡,并未有情绪起伏,淡淡的笑意还在流淌,他道:“不送,慢走。”
如此忽视且又平淡的态度让苏正枭简直怒火中烧,只觉胸口那处熊熊的火焰在沸腾,跳跃,吞噬。
霍景承却已转身,身上的白色衬衣被风吹动,然后身影变的越来越小,直至最终看不到。
苏正枭咬牙切齿,丝丝冷意在嘴角蔓延,拿出手机,他打了一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女人,声音听起来很轻柔,两人通话了一段时间。
挂断电话以后,苏正枭面朝黑漆漆的夜空,喃喃自语:“晴柔,我不会让你那么委屈,也不会让他那么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