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现在的东西,中国古代讲究或是工笔画或是山水泼墨,也没听说过有谁是抽象派。这是哪个古人恶搞的?旁边怎么连个落款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也许是看我看的认真,柳如眉凑过来问。
我指着墙上的画,对她说了我心中的疑惑。她看着墙上的画,皱着眉想了半天,然后摇摇头,说:“如你所说,看起来是件旧东西,但完全不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
旁边的胖子也凑过来看热闹,结果胖子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废物,你说这张话值钱吗?”
“我……”我很无语的望着他,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看我干嘛。”胖子说完也不再理我,凑过去仔细看着那幅画。
胖子看了一会后,说:“这画不像是新东西。”
“嗯。”柳如眉点头。
胖子接着说:“看着纸都黄了,怕得有二三十年了吧。”
“应该不止吧。”柳如眉皱了皱眉,说:“二三十年不会泛黄的这么厉害,依我看说不定会上百年。”
胖子不太相信,疑惑地打量着那张画,反问:“有那么陈旧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画,打我记事的时候就这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顺声音望去,一位花白发须的老头站立在门口,看模样至少七十开外。他边说边拄着拐棍往屋里走,进屋之后又随便找了个座,坐了下去。
胖子看了看老头,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废物,这老头耳朵挺尖啊。”
没等我回答,旁边坐着的老头开口了,他说:“是啊,七十多的人了,耳不聋,眼不花。”
我一听他这么说,赶紧出言替胖子道歉。老头摆摆手,说:“不用,我听二子说,好像是托你们的福,他才有钱给儿子办这场婚事的。”
“谈不上托福,公买公卖罢了。”我摆摆手,然后问:“老人家,你是?”
“我是李二的堂叔。”他回答完后,指着墙上的画说:“这画挂着很久了,我小时候也问过家里的老人,他们也说不清这画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
我想了想,说:“照这么说,也至少有百年以上了。”
“大约吧。”老者点头。
我接着问:“老人家,你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老者摇头,说:“据说是祖上用来镇宅的。”
“哦?镇宅用的?”我有些惊讶,听过用赑屃镇宅的,还听过用宝剑镇宅的,甚至还听说过请菩萨佛爷关公镇宅的,倒是头一回听说有人用一幅画镇宅的。这要是家里起一把火,宅子烧不烧的完我不知道,这副画肯定会早早烧没了。难道这是一张道符,以前听人说过用道符镇鬼,没听说过有人用道符镇宅,再者说这看上去也不像是道符。
就在我偶然抬头的时候,忽然看见了这屋子上面有梁脊板。梁脊板这种东西是晋南民居盖房时安放的,安放的位置一般在房子正中两根大梁之间,上面一般写着家族信息和建房日期等等。我站起身仔细的看了看,虽然天长日久木板有些发黑但上面的墨迹依然清晰可辨。
时于民国六年建宅屋主李继祖……等等云云。
老头大约是看到正在看房子,开口说:“据说是先有这房子,后有的李家堡。”
我好奇,问:“这么说,以前这里并没有人家?”
老者点头,接着说:“这里紧挨着盐湖滩涂,是种不了庄稼的荒地,就算打口井也是苦水井,吃水都要上五里外去用水车拉。”
我不解,问:“既然这样,为何要再此安家?”
老者摇头,说:“说来惭愧,我只知祖上原籍洛阳,做的是京货生意,清朝末年黄河泛滥举家逃至此地,到底为何会安家至此,我也不知道。”
我又和老头闲聊了一会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时李二进屋,说有什么事然后就搀着老头告辞离开了。看李二对老头态度,我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很好。
屋里,胖子还在和柳如眉讨论那张怪画的价值,我则是在一旁仰头盯着房梁上的字又看了半天,心里则在思索这些零零星星的线索里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我觉得有些压抑,便迈步出了堂屋来到院里。院里此刻也是一片嘈杂,客人或三或五围坐着聊天,主家请来帮忙的人也在人群中穿插着添茶倒水。我无心看这些,便将目光投向四周,打量起李二家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