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送——”随着电脑的加载声响起,“发送成功”四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染着一头白发的女子微微一笑,便关闭了电脑。
“账单,”在一旁的男子缓缓地拿起一张纸,他端坐在桌前,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丝毫不见褶皱,深红色的领带上纹着奇异的淡金色花纹,看着手中的账单,他凝视许久后又将其放在桌上,随后再一次拿起了另一个U盘,“监控录像和针孔摄像头。”
看着桌上大大小小摆放着的物件,小到头发,大到录像带,他整了整衣服,拿起早已备好的信封,将这些东西尽数装进信封,随后刻意用一种不同于正楷字的笔迹写下了“贾太太亲启”的字样。
笔法较之曾经的正楷稍逊美感,字迹之中平添几分柔滑。
“清羽,届时你在确保无人能够看清你的脸的情况下,避开所有监控,将这封信件直接送到上面的地址上去。”他将信封粘好,随手一抛,便稳稳地落在了文清羽的手中。
“没问题,”文清羽接过信封,将之放入口袋,随后说道:“对了,四个信息已经按照老师的指示,分别于不同的时间寄给了四个人,一切细节都严格按照老师的要求来的,没有漏洞。”
“很好,”文一凡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上去网已经布下,你我的工作也差不多可以停下了——接下来,就是好戏开场的时间了。”
“这么说来,老师突然对某个货车厂小老板的婚外感情史感兴趣,是不是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呢?”文清羽略微有点好奇地看了看信封,“不过啊,老师做的倒也真的绝啊,从宾馆的开房记录一直到通话记录,甚至还有安在他身上的的针孔摄像头……老师有没有想过专门给别人当捉奸的私家侦探啊?嘻嘻~”
“毕竟也曾经受过些许情报方面的训练,重要的情报我都能够窃取,更不要说是这种小事了——论行动力而言,我并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要差,”文一凡微笑着摊开双手,“至于私家侦探之类的工作,还是算了吧,那种纯粹为了讨人一乐而设置的人工狩猎场,在里面不论是扮演猎物还是扮演猎人,都找不到这种步步紧逼的紧张感。”
“这么说来,这个对于其它人而言是必杀的局面,老师已经有信心破解了吗?”文清羽戏谑一般地叹了口气,“小心点哦,万一有什么漏洞没有被老师发现的话,我可能也要跟着坐牢了~”
“不存在这种情况——至少在现在的局面中,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文一凡撇了撇嘴,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桌上,“一个好的渔夫在鱼即将上钩的时候,会懂得收放自如,而不是像新手一般与那大鱼去拼力气——为了让这出戏能够更加稳妥地结束,我不得不让他们自以为占据上风,于暗中消磨掉他们的所有底牌,这才是我要做的。”
“是吗?那么这样说的话,调查婚外恋这种消息也算是这种战略吗?看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很有趣呢!”文清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为了能够保留我的观赏体验,老师可不要告诉我计划的全部哦,我想要自己猜一猜。”
“如你所愿。”文一凡笑了笑,蓬松的中分垂落在他的耳边,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发梢上,为那一头浓密的黑发镀上一层金色的余晖。
现在的局面并不算乐观,暂且不说向海笙那边的情况,蒋小雨带来的威胁也可以忽视——他并不重视这场赌约的胜负,不论是输赢都对于大局没什么影响,主要的重头在另外两方身上。
做为其中之一,“侦探”的威胁度绝对不低,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就将“别墅杀人案”和“云乡杀人魔案”联系在一起,实力必然不容小觑。但是可惜现在他掌握的情报似乎并不像文一凡想象的那样多,而且人在大学之中,完全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甚至于可能这一次的推理仅仅是出于某种兴趣而并未当真,因此这个威胁现在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而现在近在眼前的威胁,是来自于云乡警局的威胁。
严锋,严队长。
如今这等局面,也算是迫不得已下才不得不造成的局面——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了,甚至已经到了文一凡需要认真对待的地步了,这才只能兵行险招,甚至于重新捡起曾经“死神”的杀人技。
但是险招毕竟也是险招,是在危险的情况下不得不使用的招数,就如同失了街亭的诸葛亮不得不使出空城计这等险计来逼退司马懿一般——通常情况下几乎都是有着致命的弱点,但是迫于外界的压力不得不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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