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重量。
只需稍作观察就能够发现,警局内的气氛早已压抑到了极点。所有警员都沉默地站在那里,头略微低下似乎在畏惧接下来可能来到的暴风雨。
“都说说吧,现在这种情况,以及接下来的行动。”严锋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队长……”刘文宇长出一口气,“刚刚从医院里收到了通知,蒋文兵他……”
“说,他怎么样了?”严锋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刘文宇,任谁都能够察觉,如果用炸药桶来比喻现在的严队长的话,那么距离爆发也仅剩下一颗火星的距离了。
“医院刚刚传来消息,蒋文兵他老人家心脏病图突发……抢救无效,不幸身亡了。”犹豫再三,刘文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丢出了那颗火星。
“好,好得很!”严锋怒极反笑,他双手叉腰,不断地点着头,“张海强,余明,出列!”
“是!”二人的声音传来,他们向前迈了一步,走出了队伍。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保护!”将一沓资料甩在地上,严锋那愤怒至极的咆哮随之传来,“什么时候公安机关,沦落到连一个老人都看不住的时候了!”
“报告严队,我们在临走前特意嘱咐了他不要出门,可是……”
“可是个屁!我要的不是过程,是结果!现在人死了,经过你们保护的人死了!就这么简单!”严锋打断了二人的解释,咆哮道:“这就是你们的办事效率!这就是为什么,一整个云乡的警察,都会被一个‘云乡杀人魔’——一个该死的疯子耍得团团转!”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严队单手扶额,长出一口气,缓缓地问道:“当时你们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当时人潮拥挤,我们花了好大的劲才分开了人群,把被困在中央的蒋文兵送去医院,可惜太迟了。”刘文宇愧疚地低下了头。
“那些当时在场的闹事的人群,有没有调查过?”严锋问道。
“当时人群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我们急着赶紧把蒋文兵送到医院,所以就抓住了几个闹事最凶的。”刘文宇叹了口气。
“现在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一切,给我挨家挨户调查,把大大小小的路口的监控全部调过来,一个个排查,”严锋一字一顿地说道,“给我查!把那群暴徒全部都查出来!都给我以涉嫌故意伤害罪抓到这里接受审讯!”
“严队长,审讯室没有这么多牢房……”
“那就全都给我关进看守所里面!座位不够就给我站着!牢房不够就给全都那手铐拷在暖气片上!如果态度不好就警告三次,强制传唤!不论如何,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都给我挨个问话!”严锋的怒吼声再一次传来,所有人赶紧忙碌了起来,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刘文宇,徐雯欣,你们两个过来。”严锋招了招手,示意二人进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严队,什么事?”关上办公室的门,徐雯欣率先开口道。
“你说说你,逞什么强啊。”严锋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虽说现在警力的确不怎么够用,但是上面已经往这里派了增援,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都没什么差别,还在这里强撑着,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严队,我没事,再说文老师不是也要来了嘛,区区一天,我还能调整好状态。”徐雯欣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拗不过你,随你吧。”严锋点了一根烟,眉头轻轻皱起,抬手指了指桌边的几袋物品,说道:“这些是我给老人家准备的,是一些补身子的东西,既然你现在状态不适合继续办案,那就给你一点简单的任务吧——你去把这些补品,给老人家送过去,暂时不要告诉他们昨天的事情,如果他们问起来,就暂时瞒过去。”
“好,我明白。”徐雯欣点了点头,便提着大大小小四个袋子,出了警局。
“至于你,小刘,”严队吐出一口烟雾,“你去给我把那个率先闹事的那个,死者的家属给我揪出来,也是以涉嫌故意伤害罪带她到这里来,我要亲自……”
“不好了!严队!”正在此时,张海强突然猛地打开房门冲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毛手毛脚的,天塌下来了吗?”严锋眉头微皱,扫了他一眼,“整理一下语言,把气儿顺一顺,别天天这么急躁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是,严队。”张海强长舒一口气,“报告严队,昨天在菜市场闹事的那个死者的家属……被人谋杀了!”